?”
李小牛一边听,一边凑上前:“二虎哥,陈叔,这陷阱怎么设?能教教我吗?”
陈金发看了他一眼,点点头:“愿意学是好事。来,蹲下,我教你看‘三线’。”
“小牛啊,设陷阱讲究三线——兽行线、风向线、撤退线。你瞧,这地上的草被压弯了,说明有动物经常路过;再看这边,风是往南吹的,咱们设陷阱就要站在上风口;最后,咱还得留一条撤退的路线,要是出了意外,好撒丫子跑。”
李小牛连连点头,却还是有点迷糊:“这……听起来比数学还难。”
众人哄然一笑,赵二虎摆手道:“行了,笑归笑,别当真。小牛,记住你陈叔说的,山里头没讲笑的地儿,出了事,命都没了。”
李小牛讷讷应声,心里却泛起一丝敬畏。
午后时分,众人到达猴子坡。
坡上树木繁茂,鸟鸣阵阵。赵二虎让众人散开,各自行动,布设陷阱、观察动静。
李小牛跟着赵二虎,学着用树枝刮地、立杆、绑绳。他手法生疏,却颇有干劲。
突然,树林深处传来一阵低吼,似有野兽惊动。
赵二虎立刻竖起耳朵:“听到了没?这声音沉,八成是头大野猪。”
“咋办?”李小牛紧张地握紧了猎叉。
“别慌,跟紧我。”
两人蹑手蹑脚往前摸去。走了百来米,草丛一动,一只壮硕的野猪呼地蹿了出来,眼睛泛红,朝两人首冲!
赵二虎身手敏捷,一把推开李小牛,翻身避过。他大喝一声:“小牛,上树!”
李小牛顾不得多想,蹭蹭爬上旁边树干,喘着粗气。
赵二虎稳住身形,抬枪瞄准,却见那野猪突然转身冲进林中,消失不见。
“逃了?”李小牛惊魂未定。
赵二虎拍拍身上的土:“算它命大。不过这头猪跑得急,说明后面可能还有更多,咱得赶紧通知大家,加强戒备。”
回到集结地,几人一听消息,纷纷精神紧绷。
阿贵低声道:“二虎哥,我刚才也看到几道脚印,看来这坡上有窝。”
“好。”赵二虎点头,“今晚就宿这儿,明儿一早摸进窝里,看看能不能收个大的。”
夜里众人轮流守夜,篝火跳跃,火星飞舞。
李小牛躺在树下,看着星空,轻声问陈金发:“陈叔,您说……赶山这活儿,能干一辈子吗?”
“你当我傻呢?”萧卫军瞪着他,眼里都要冒火了,“上回你送陈老爹下山,我看得清清楚楚,那兔子你是提着进你丈人家的门的!”
“那是队里让我亲手送的。”萧敬山的嗓子像压了石头,闷得发堵,“是队长交代的。”
“哼,”萧卫军咬牙,“你这人啊,说瞎话都不打草稿。兔子是队里的,是我们全大队人眼巴巴分的野味,你倒好,搁你嘴里就成你丈人专属的了?”
一旁的大嫂赵淑芬听不下去了,拍了拍桌子,“好了好了,别吵了。/第,一*看~书?旺! ~追?蕞\歆/漳+踕`敬山,卫军,咱是一家人,有啥不能坐下来好好说?就算是陈老爹腿拐了,也不是咱们家人伤的呀,这兔子咋就给他了?”
“那兔子是上回山里设套的时候我背下来的。”萧敬山看向赵淑芬,语气缓了一些,“本来也不是谁的,是队里的山货。陈老爹是咱队上老功臣,去年冬天差点冻死山里,咱都欠他一份人情。”
“人情人情,”萧卫军冷笑一声,“你倒挺会替别人还人情,你替咱家还得了吗?我在山上追野猪摔了三根肋骨,你咋没替我求个兔子吃吃?”
“你那是上山自己莽撞,我拦不住。”萧敬山声音低了下去。
“你是拦不住,还是懒得管?”萧卫军步步紧逼,“说到底,你不就是嫌我碍事,想把你丈人那边的关系处好?敬山,我问你,你是咱萧家的人,还是你丈人家的人?”
萧敬山眼角抽了抽,没说话。
火塘边的萧老太太突然咳了两声,抬起头,沙哑着嗓子说道:“都给我闭嘴!一群大小伙子,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?”
“娘——”萧卫军还想说什么。
“别娘了,”老太太瞪了他一眼,“我问你,这兔子是不是你亲手打的?”
“不是,是敬山他们队里分下来的。”萧卫军撇嘴。
“那你在这嚷什么?”老太太拄着拐杖站了起来,“兔子给谁吃,是队长定的规矩。咱不是队长,别掺和!”
赵淑芬赶紧过去扶住老太太,“娘,您别生气,天凉,坐着别动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