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一路押着孟长贵,往西岭村方向走去。*看¨书-屋/ `已¢发_布/罪\辛′彰^踕`
“萧敬山?白崇林?”村口灯笼下,队长杜铁牛揉着眼睛走了出来,一看众人押着个血腿的瘦汉子回来,顿时火气上头,“你们又干啥去了?”
“队长,”萧敬山走上前一步,拱手一礼,“咱这几天丢了鸡丢了粮,我寻思不能再这么下去了,就跟柱子他们设了个套子。今晚就逮着他了。”
杜铁牛转头看那人一眼:“你是……孟长贵?你不是转劳改去了?啥时候回来的?”
孟长贵勉强站起身,脸色发青地喊:“我回来自谋生路,你们这帮人就使手段害人,设陷阱、放铁钉,我脚都扎烂了!”
“你脚咋扎的不重要。”白崇林冷笑,“重要的是你扎在哪儿。”
队长眯着眼,把几样从他身上搜出的东西摊开在桌子上,又照了照那沾血的竹签和鸡毛响子,沉默了好一会儿。
“明儿早上,全村集合!”他忽然开口,“让大伙说说,东西是你偷的不是你偷的,咱当着人审!”
“这不公平!”孟长贵怒吼,“我是村里人!”
“正因为你是村里人,”杜铁牛冷冷道,“才更不能干这缺德事!”
……
次日一早,西岭村的晒谷场上,挤满了人。
“听说又设套子了?”
“听说是孟长贵!”
“哎呀,他不是转劳改了么?回来还偷?”
“丢人呐,老孟家祖坟都冒青烟了!”
人群中指指点点,队长站在晒谷场中央,吼了一声:“静一静!昨晚设套子抓到孟长贵,咱今儿个就当场审一审,免得说我们冤枉人。”
萧敬山走出来,把鸡毛响子、烟票粮票一样一样摆在桌子上,随后一拽孟长贵出来。
“昨夜子时,你鬼鬼祟祟进了后岭,不但踩响了响子,还掉进陷坑,被我们当场抓住。”他说着声音不大,但句句如铁,“你说你是打蘑菇,我问你,夜里打蘑菇不打灯?你手里那根老旧的手电,是我前年在山里丢的,怎么到你手里的?”
“我捡的!”孟长贵脸色涨红。
“又是捡的?”柱子举起半截玉米苗,“这又是谁捡的?”
“这事说不清楚!”孟长贵朝人群里看了一眼,忽地喊道:“大家伙听我说,我是冤枉的!他们仗着自己是猎队的就陷害我,我根本没干那些事!”
他这一嗓子,倒真唬得几个妇人皱了皱眉。
杜铁牛拍了拍桌子,冷声道:“好,那你说你昨晚几点到的山?手里带了什么?经过哪儿?可有目击?”
孟长贵结结巴巴,说不清楚,越说越乱。
队长一拍手:“把王七婶请出来!昨晚她说家里鸡被人抱走,丢了根破鞋,咱让她认认!”
王七婶一脚踏进人群,气呼呼地把那只布鞋一摔:“老娘认得清清楚楚!这鞋是我儿子三年前借给你干活穿的,你一首没还!”
“还有这手电,”萧敬山接过,“我刻了字!”
人群哗然。
“这还说啥?”
“真是他干的!”
“人家猎队都没冤枉他!还反咬一口?”
“劳改回来不思悔改,活该!”
杜铁牛冷声道:“把他押去公社,交民兵队处理!咱西岭村,不养吃里扒外的害人精!”
一阵风吹过,晒谷场上鸡毛响子还在晃着,仿佛夜里的回声还未散去。
萧敬山望着远去的身影,转头朝白崇林咧嘴一笑:“怎么样,咱这套子,没白忙。”
白崇林咧嘴一笑:“等晚上回来,我请你喝酒!”
几人席地而坐,拿出窝头、咸菜、凉水,简单果腹。
狗剩嚼着窝头,咕哝道:“二虎哥,这回往哪个方向走?是老鹰嘴还是猴子坡?”
赵二虎抬眼看天色,辨了下风向:“猴子坡那边最近传出来野猪活动频繁,脚印新鲜。\b_a!i`m¢a-s/y+.+c·o`m¢咱们从老路绕过去,争取傍晚设好陷阱。”
陈金发擦了擦嘴:“哎,老赵,这次我还带了点新玩意儿,你看看。”
他从背包里掏出几段钢丝,一边演示一边说:“这钢丝绳结实,用来做翻板陷阱,咔嚓一下就能收口,不跑漏!”
赵二虎眼前一亮,接过仔细看了看:“行啊你老陈,这东西弄得比城里人都讲究。”
“嘿嘿,那可不!我前阵子去公社修水渠,顺手从废料堆里淘的。谁说咱山里人就不能用点巧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