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解成的脊背僵得像块铁板,秦淮茹的追问像鞭子似的抽在他后颈。*3-y\e-w·u~./c_o-m¨
他猛地停住脚,水盆在手里晃了晃,浑浊的水溅在青砖地上,划出几道歪歪扭扭的痕。
“你有完没完?” 他的声音像磨钝的斧头,劈得空气都发颤:“我乐意杵着,碍你什么事了?”
秦淮茹被他吼得一愣,怀里的衣裳滑下来两件,她弯腰去捡,心里的火气也跟着窜上来:
“阎解成你吃枪药了?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只炸毛的猫!”
眼瞅着媳妇吹胡子瞪眼那样,阎解成还是怂了:“行行行,我回屋还不成。”
这一幕被坐在家门口逗狗玩的林东来看了个正着,他忍不住笑道:“这事有什么值得你们两口子吵的。”
“阎解成,实在不行你也努努力,抓紧向傻柱和于莉学习啊。”
话音刚落,阎解成的脚像钉在了地上,林东来那句 “向傻柱学习” 像根烧红的烙铁,烫得他后颈发麻。
他缓缓转过身,脸上的肉挤成一团,眼神里的憋屈混着怒火,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东来,你这话说的,” 他扯了扯嘴角,声音干得发涩:“有些事哪能说学就学会?”
林东来手里的狗尾巴草在狗头前晃了晃,狗子吐着舌头,尾巴扫得地上的碎石子沙沙响。′s·a~n,s+a^n_y+q/.-c*o*m+
“解成,我可不是拿你开涮。” 他指尖敲了敲膝盖:
“傻柱现在对于莉多上心?你也对你媳妇多上心点,说不定她就给你生个娃了。”
这话像把钝刀,割得阎解成心里淌血。
他瞟了眼旁边的秦淮茹,见她正弯腰捡衣裳,鬓角的碎发垂下来,遮住了半张脸,看不真切表情。
可他就是觉得,她那嘴角准是撇着的,不定在心里想什么呢。
俗话说得好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
他当初和秦淮茹走到一块,也只是想着找个人搭伙过日子。
结婚后有了新的想法才知道,原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做了结扎,压根就不能生孩子。
阎解成尴尬地扯了扯嘴角:“东来,我们俩的事你不懂。”
林东来挑了挑眉,手里的狗尾巴草停在半空。
狗子趁机叼住草叶拽了拽,他松了手,看着阎解成紧绷的侧脸笑了:“我是不懂你们床头的事,但我懂人心。”
他往秦淮茹那边瞥了眼,见她还在默默捡衣裳,压低声音说道:
“你媳妇刚才捡衣裳时,掉了颗扣子都没察觉,心思全在咱俩的话上呢。′s·a~n,s+a^n_y+q/.-c*o*m+”
阎解成的喉结滚了滚,没接话。
他想起前儿在医院撞见王大夫,对方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你媳妇那手术做得彻底,想生娃难喽。”
当时他脑子里 “嗡” 的一声,手里的拿的东西都差点掉在地上。
“解成,” 林东来的声音缓了些:“两口子过日子,藏着掖着最伤感情,有事摊开来说总比憋在心里强。”
“说什么?说……” 阎解成突然嗤笑一声,声音里裹着股子说不出的酸。
他猛地闭了嘴,剩下的话哽在喉咙里,那些怀疑她故意隐瞒的恶毒念头,实在说不出口。
秦淮茹抱着衣裳站起来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襟上的破洞。
刚才林东来说 “说不定她就给你生个娃了”,她的心像被针扎了下,密密麻麻地疼。
她比谁都清楚,这是这辈子都圆不了的梦。
“东来,你先忙,解成,咱们先回屋了。” 她低着头,声音轻得像片羽毛,拉了拉阎解成的袖子。
阎解成甩开她的手,转身就走,脚步快得像在逃。
秦淮茹望着他的背影,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,抱着衣裳默默地跟在后面。
林东来望着这两口子的后背神补刀:“这就对了嘛,今晚就努努力,说不定就成功了呢。”
阎解成进了屋就往床边坐着不吭声,秦淮茹也没吭声。
过了一会他突然开口:“明儿你先别去上班,咱俩再去趟医院。”
秦淮茹本想拒绝,可转念一想,明儿去一趟也好,趁这机会彻底打消他的念头。
她没回头,只是轻轻 “嗯” 了一声。
没办法,在这个小家别的方面秦淮茹能占据上风,只有在生孩子这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