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天谢地!陛下他老人家终于肯挪驾奉天殿了!”
这几乎是所有在应天府熬过了一个诡异停摆期的文武官员们,心底最真实、最迫切的呐喊。,x.q?i_u\s·h,u¢b_a¨n`g_._c!o~m`
一连数日,紫禁城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封冻,那象征着帝国心脏跳动的早朝钟鼓声,寂然无声。
流言如同野火燎原,在官署、在府邸、在茶肆酒楼的角落里疯狂滋长,搅得人心惶惶。
是龙体欠安?
还是……那最令人不敢深思的、关乎帝国最高权柄的滔天巨浪己然在深宫之中掀起?
宫门终于在昨日傍晚传来一道石破天惊的谕旨,字句简单却重逾千斤:“明日早朝,如常。”
短短六字,瞬间引爆了整个京城官场。
这一夜,应天府无数朱门府邸内,灯火彻夜未熄。
平日里或沉稳持重、或精明干练的朝廷大员们,此刻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,在铺着厚厚锦毡的卧榻上辗转反侧,难以成眠。
沉重的眼皮一次次合上,又被脑海中翻腾的惊涛骇浪猛地掀开——明日,明日!
那奉天殿的最高处,那张象征着九五之尊的蟠龙宝座之上,端坐的将会是谁?
是那位他们早己熟悉其雷霆手段、鹰隼般锐利眼神的永乐皇帝陛下朱棣?
还是……某种他们不敢宣之于口,却在心底反复揣测的可能?
大明开国不过数十年,靖难之役的血腥犹在眼前,难道这“第二届”皇位争夺战,竟在无声无息间己然尘埃落定?
是朱老西被尊为高居九重的太上皇,颐养天年?
还是朱高炽、朱高燧兄弟俩“谋朝篡位”的惊天图谋功败垂成,沦为阶下囚徒?
一切的谜团,一切的惊惧与期待,都将在黎明破晓后的奉天殿内,揭晓最终的答案……
……
寅时刚过,天幕依旧沉黑如墨,仅东方天际线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鱼肚白,仿佛也被这沉重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。
奉天殿外,那片由巨大青石板铺就、平日里庄严肃穆的广场上,此刻己无声地汇聚了一大群身着各色官袍的身影。
凛冽的晨风带着刺骨的寒意,卷过空旷的广场,吹得人官袍猎猎作响,却吹不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压抑;
官员们彼此间极少交谈,即使偶有低语,也迅速淹没在更深的寂静里。
他们只是下意识地聚拢,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,目光或呆滞地望着紧闭的殿门,或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同僚;
更多时候是低垂着头,掩饰着眼底深处无法驱散的疲惫与焦虑。
几乎每个人的眼下都挂着两片浓重得化不开的黑晕,如同一个无声的印记,宣告着他们刚刚度过了一个怎样惊心动魄、彻夜难眠的长夜……
这些平日里或威严、或儒雅、或精明的面孔,此刻都被这共同的煎熬染上了相似的憔悴。
就在这死水般的沉寂中,一个圆润、甚至带着点不合时宜的轻松身影,出现在了广场边缘。
朱高炽脸上带着一丝略显疲惫却温和的笑容,抬起胖乎乎的手,仿佛只是寻常晨间偶遇:(??ヮ??)?嗨~
“诸位大人,早啊~”
这声再平常不过的问候,却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冷水,瞬间在鸦雀无声的广场上炸开了锅!
文武百官们下意识条件反射般的回应:╭(′▽`)╭(′▽`)╯嗨……
声音刚落,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朱高炽身上,看清来人后,集体瞳孔地震。
文武百官们:Σ(っ °Д °;)っ卧槽?!!
不是!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!
惊愕!错愕!难以置信!
广场上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,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。
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打在朱高炽身上,仿佛要将他里里外外看个通透。\咸,鱼/看^书_ ?已¢发/布~嶵·芯-蟑?劫*
……不是幻觉!
那确实是太子朱高炽!
他怎么会在这里?!他怎么能在这里?!
巨大的惊愕如同冰水浇头,瞬间冻结了所有人的思维。
“大殿下……怎么会出现在这儿?!”
一个年轻的御史压低声音,却掩不住其中的颤抖。
“这这这……这不对啊!这完全不合规矩!”
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尚书捻着胡须的手都僵住了,喃喃自语。
广场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剩下无数双瞪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