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属下在!”
“臣下在!”
两人同时单膝跪地,声音铿锵有力。
紧接着,秦川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金铁交鸣般的威严,响彻大殿:
“命你二人,即刻接管卫戍营、蓝田大营以及城内所有兵马!封锁咸阳西门,许进不许出!全城搜捕赵高余党,凡有勾结者,不管官大官小,一律抓起来!敢反抗的,就地格杀!”
“喏!”
“遵旨!”
两人轰然应诺,杀气瞬间弥漫开来。
秦川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,刮过地上昏死的赵高,还有旁边面无人色的阎乐和赵成。
“赵高、阎乐、赵成,打入死牢!给朕看严实了!明日午时,扒掉他们的官服衣冠,游街示众,连游三天!让天下人都睁大眼睛看看,乱臣贼子是个什么下场!”
“喏!”白鸣领命,眼神锐利如刀。
“宫中所有禁卫、郎官,立刻给朕清查一遍!”秦川的声音斩钉截铁:“凡是跟赵高有勾连,给他当过爪牙的,不管手上沾没沾血,一律抓起来候审!朕要这宫里头,干干净净!”
“属下领旨!”
白鸣起身,雷厉风行地一挥手:“来人!把这些逆贼拖下去,打入死牢!给老子看紧了!”
令下,甲士们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上去,像拖死狗一样粗暴地将赵高一伙人拽起来,拖向殿外。
赵高那身华贵的袍子角,更是在冰冷的地砖上蹭出长长一道刺目的血痕。
等赵高这伙人被拖走,大殿里重新静得吓人,只剩下殿外隐约传来的甲胄摩擦声。
秦川那深沉的目光,终于缓缓转向了大殿一侧,那群挤在一起、瑟瑟发抖如同受惊鹌鹑的文武百官。
目光扫过来的瞬间,空气仿佛都冻住了。
所有官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。
形势明摆着了,这位新皇帝用雷霆手段干掉了赵高,彻底掌握了生杀大权。
现在,轮到来收拾他们了吗?
他们这些人里头,虽然没几个是赵高那样的巨奸,但也真没几个硬骨头。
整整三年啊,眼睁睁看着赵高把好好的大秦往火坑里推,看着胡亥胡作非为,谁敢放个屁?
今天,不管是子婴行刺,还是新皇帝挟持赵高,他们可都缩在后面看戏呢!
庸碌、苟且、占着茅坑不拉屎…这就是他们的罪过!
更别提,他们之前打心眼里瞧不起龙椅上这位年轻的皇帝,甚至还有人暗地里憋着坏水儿呢…!
现在,这把悬在头顶上的刀,终于要砍下来了吗?
秦川的目光在百官身上来回扫了好几遍,那无形的压力压得不少人快喘不过气,腿肚子都在打颤。
终于,他开口了,声音平淡得像结了冰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:
“所有官员,立刻给朕滚回各自府邸!没有朕的旨意,谁敢踏出府门半步——以谋反论处!”
冰冷的话语像一阵刺骨的寒风,刮过大殿。
百官心里咯噔一下,沉到了谷底,却连大气都不敢喘,只能把脑袋埋得更低。
秦川的目光,最后落在了龙椅旁边那具冰冷的棺椁上。
胡亥的尸体就静静地躺在里面。
“奉常属官何在!”秦川接着沉声喝道。
官员队伍里,几个穿着礼官袍子的中年文官浑身剧颤,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出来,扑倒在台阶下面,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砖,声音抖得不成调:
“臣…臣等奉常属官,叩…叩见陛下!”
秦川转过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几个抖得像秋风里落叶的官员,声音冷得没一丝温度:
“胡亥出殡的事儿,交给你们去办!”
“明日,准时发丧!”
“臣…臣等遵旨!”几人感觉像是捡回条命,可心里头却怕得要死,声音都带着哭腔。
大殿里,重新陷入一片死寂。
只有殿外隐约传来的、越来越清晰的甲胄摩擦声和整齐的脚步声,像沉重的鼓点,敲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仿佛在无声地宣告:一个时代己经轰然倒塌,而另一个染着铁与血的新时代,正迈着沉重的步伐,缓缓拉开它的大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