输了!”
他强撑着那点摇摇欲坠的丞相架子,声音因为激动变得又尖又利:“听这动静!肯定是卫戍营!还有蓝田大营的精锐到了!”
“陛下啊陛下,您怕是不知道吧?”
赵高脸上只剩下那抹让人心底发寒的诡异笑容:“那两营的将领,可都是老臣一手提拔的心腹!”
“而且他们的命脉,可都攥在老臣的手心里攥得死死的……”
他的话头猛地顿住,只剩下那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,像毒蛇一样死死缠在秦川身上。
秦川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平静得可怕。
然而,他那宽大的袍袖底下,指节却己悄然捏得发白。
殿外那惊天动地的喊杀声,像重锤一样,一下下砸在他心口上。*s¨i¨l/u?x_s?w·./c?o\m~
想起刚才城里那阵爆炸声,好像确实没响多久就停了……!
一股不安的猜测猛地窜上心头!
难道…那些背负血海深仇的死士兄弟,没能攻破相府抢到虎符?
还是白鸣动作慢了,没能及时堵住城里城外那两万卫戍营和蓝田大营的人马?
又或者…赵高这老狐狸,不仅看穿了子婴的行刺,连自己的计划也一并识破了,所以早就留了更狠的一招?!
脚步声、兵刃撞击声、疯狂的嘶吼声如同怒海狂潮般涌近,几乎要撞碎那两扇厚重的殿门!
赵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,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光。
秦川屏住了呼吸,目光锐利如鹰隼,紧紧锁死大殿的入口。
心,悬到了嗓子眼。
“砰——!!!”
随着沉重的殿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!
两股截然不同、却同样杀气腾腾的人流,裹着浓烈的血腥气和硝烟味,如同决堤的洪水,轰然涌入!
当看清冲在最前面那个人的身影,以及他身后那两支泾渭分明、却都带着一身煞气的队伍时,秦川紧绷的下颌线,终于不着痕迹地松开了。
那颗悬着的心,也重重落回了肚子里。
因为领头冲进来的,正是白鸣!
白鸣一身风尘,衣袍上还沾着没干的血迹,他大步流星地冲进殿中,带进一股战场上的肃杀之气。
在他身后,一边是清一色披着大秦制式玄甲、手持戈戟的锐士,一看就是卫戍营和蓝田大营的兵马!
而另一边,则穿着杂七杂八的劲装,手里的家伙更是稀奇古怪,最扎眼的就是那些像铁管子似的、却散发着冰冷杀机的长杆火器——这正是秦川秘密训练了一个月的那两支“特种”部队!
额——在这个时代,叫特种确实一点都没毛病!
计划开始前,连白鸣自己都犯嘀咕,本以为城里的仗会打得惨烈无比,没想到结束得这么快。
卫戍营那些守城的兵卒,面对“雷霆”火枪五百丈外就能洞穿铁甲的恐怖威力,再加上“震天雷”一炸开就是血肉横飞的地狱景象,当场就吓破了胆,乱成一锅粥。
更别提攻进相府的死士不仅快速拿到了到了虎符,还把两营将领的家眷给请了出来!
拿着虎符,押着家眷,局面几乎瞬间就稳住了,大军眨眼间就被接管。
不过,眼前殿里的景象,似乎也告诉他,这边也完事了!
大殿中央,赵高那伙人跟死狗一样跪着趴着,个个面无人色!
旁边挤着一堆呆若木鸡、魂飞天外的文武百官!
而龙椅上端坐的那位,气度己然截然不同,不就是他那少主?
不,此刻应该己经是皇帝了!
“停!”
白鸣猛地一抬手,身后汹涌的人潮瞬间如同被勒住的奔马,齐刷刷停下脚步。
他快步穿过跪伏的人群,来到龙椅阶前,拱手,深深一躬,声音洪亮中带着激动:
“启禀少主!属下护驾来迟!但是两营人马,现己尽在掌握!”
看到冲进来的是白鸣,瘫在地上的赵高,最后那点像肥皂泡似的侥幸,“啪”地一声彻底碎了。
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,脑袋一歪,彻底昏死过去。
“嗯,”秦川淡淡应了一声,声音听不出太大起伏:“还不算太晚。”
他缓缓站起身,身形挺拔如松,初露峥嵘。
目光如电,缓缓扫过整个大殿,每一个角落,每一个人的表情,都被他收入眼底。
那目光所到之处,群臣无不深深低下头,只觉得脊背发凉,冷汗首冒。
“白鸣!蒙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