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朝颜眸中划过一抹暗色:“前朝皇室宗亲的记载现今可在户部留存?”
“皇室宗亲前朝专设宗正寺管理,天晟初建,朝制不同以往,因此本朝宗亲和前朝皇室名册均留存在户部户部司内,由专人管理。?比/奇·中_文¨网- -无^错*内^容`”
闻言,女帝陛下满意颔首,“甚好,朕有件事要你亲自去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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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陆离入宫一事,不仅牵动前朝,也让后宫局势出现变化。
以为被落朝颜识破身份,半宿没合眼的宿客眠,越等越失望,睁大眼睛在尾宿阁坐到天亮。
昨夜把她说的话翻来覆去想了无数遍,即便有所预料,依然有些难过。
没等来想见的人,也没得到处置的圣旨,浑浑噩噩被枕玉凉捞出被窝去晨练时,他劈头盖脸砸来几个字,彻底让宿客眠情绪崩溃。
“宫里来了位玉卿公子,和你类型完全不同。”
眼下青黑一片的宿客眠怔愣好半天,强忍着心底酸楚,“这样啊,我知道了。`比.奇~中^文*网/ \追\最/新\章?节_”
枕玉凉没看出他的硬撑,竖起拇指赞叹,“牛,真不愧是正宫,心胸宽广得建草场够八百匹马跑来回。”
“滚。”宿客眠拍开他的手,懒得跟他嘻嘻哈哈。
没等枕玉凉阴阳怪气,他似被抽干力气似的失落道,“她知道我的身份了。”
满心吃喝的枕玉凉没反应过来,眨巴两三下眼睛才明白宿客眠话里的意思。
他顿时脸色一变:“这么快?!”
震惊完,他开始焦虑自身,“完了完了,按照这个速度,我也快露馅儿了吧。”
“应该不会,”宿客眠思索道,“她最近忙的事很多,顾不上你。”
枕玉凉对他的话无脑信任,冷不丁思绪走偏,“这么忙还收个美人,事业情场两开花?”
宿客眠压着心底酸意:“多半是计划中的一部分。”
相伴两个来月,他清楚落朝颜绝非沉溺美色之人。
病态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将人当做花瓶,时时将花瓶挂在嘴边,也好似只是她闲来无事的慰藉,那种爱护关心的态度,就像是对待一个真正的易碎易坏的花瓶。?比/奇·中_文¨网- -无^错*内^容`
他总觉得,花瓶本身于她意义不一般。
或许有关她的过去,也或许是他误会了落朝颜的病娇程度。
“你确定吗?”
“落朝颜有很多秘密。”
“答非所问,你哪来的依据?”
“我作为前朝皇子依然能活得好好的,还不能说明问题吗?”
枕玉凉不由无话,觉得他这话说的实在有道理。
因着说起正事,刚才的失意被宿客眠抛之脑后,整晚处于活跃状态的大脑思考起来非常迅速,他忽然冒出想“将功赎罪”的心思。
换句话说,他知道落朝颜的身边容不下弱小者,身份于她而言是浮云,实力才是硬道理。
而且,他真的很想了解落朝颜,想了解她的过去。
是喜欢,想追求她,和她在一起的那种了解。
重新燃起希望的男高,一秒八百个主意。
他忽然想起自己对落朝颜产生心疼念头的那日。
“说起来,”宿客眠讲起胭脂蜜的事,总结道,“宋泊亭被人当枪使了,幕后之人布下的局明显冲着落朝颜。”
他不会忘记落朝颜听到娥女怨后的反应,细想起来,从那日之后,她便有些不对劲。
但她心声动辄跳脱,上一秒说想亲他,下一秒就扯到朝堂,宿客眠压根没办法完全靠心声来判断她的情绪走向。
毕竟是宫里长大的皇子,枕玉凉很快跟上他思路,“你的意思,那位新美人是落朝颜有意搅乱后宫平静如死水的石子?”
宿客眠打了个响指:“投石问路。”
“她难道不怕打草惊蛇?”
“那就要看新美人的手段了。”
后宫翘首注目的新人裴陆离睡到午后将将醒来,随同他进宫的裴府小厮听到动静,贴心的端着热水进来,跟他说起宫里这半日的事。
听说有晨练午训,裴陆离跃跃欲试,小厮毫不留情的给他泼凉水,“少爷,您体内毒素才发作完,近两日床都下不来,消停些吧。”
裴陆离垮下脸:“萤火,别打击我,长姐说过多鼓励有利于我心情良好。”
萤火不作声,接过他漱口的用具。
再进来时,萤火脸色更不好看,“今儿个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位名为探望实为打探的美人了。”
裴陆离安慰他:“往好的想,起码我不是默默无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