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回家参加庆祝本家夺得功德簿首名的宴会……路边车队歇息,有下人撞见倒在杂草丛里的我……娘亲心善,将我带回家里。\新\完′本_神,站¨ -更.新.最/全\”
他把自己的来处和已知的记忆全都讲的清清楚楚,担心自己的存在会给裴家带来不利。
而落朝颜只是盯着他手腕上的印记不吭声,过了好半晌,她突然说,“裴陆离,朕方才看了你的手臂,于礼不合。”
“……?”裴陆离斟酌着干笑两声,“陛下何必计较这些,臣并不在意。”
陛下语气笃定:“不,你在意。”
“?”
“朕封你为玉卿公子,四卿之首,即日入住离人宫。”
“???”
裴陆离感觉自己眼睛好像都恢复正常了,干笑也维持不住,匪夷所思道,“陛下,您是在同臣说笑吗?”
“朕看起来很喜欢说笑话吗?”
“……”裴陆离不明白,“可我什么也没做。-1?6_x¨i+a′o*s,h?u`o?.*c·o~m¢”
落朝颜不欲多说,随口道,“你生来自带的富贵命。”
话说到这份儿上,裴陆离隐约意识到这位帝王此举另有所图,在裴府里待了一个来月,听家里父母长姐教诲许多,临近玲珑宴,他们更是给他灌了不少当今圣上的事迹。
即便目前无法视物,他依然能感受到女帝的无声威压,思来想去,裴陆离从善如流的谢恩,心中暗暗感慨自己今日到底辜负了长姐和爹娘的嘱咐。
而得知裴陆离没有顶着婚约回府,却被陛下看中进入后宫时,早朝上的裴侍郎和裴拂兮恍惚着谢主隆恩,愣是半天没回神。
散朝后,面对同僚们的祝贺,裴侍郎直摇头,这叫什么事儿啊。
裴拂兮比他干脆,想的也深,索性直接去御书房找陛下说清楚。
御书房内,堂溪舟正因此事和陛下讨论。
“陛下,你为何突然将裴侍郎的养子收入后宫?”
落朝颜没多大所谓的胡言乱语:“朕见他容貌不错,起了色心。^新/完+本`神-站. ?最·新+章-节′更,新!快·”
丞相坚决摇摇头:“不信。”
她说:“定是陛下有后招在等着。”
落朝颜瞥她一眼:“那你还问?”
“臣想说,”堂溪舟表情认真,“陛下的计划是否能跟臣透露一二,以防万一。”
埋头看奏折的陛下叹了口气,抬眼看她,“朕也不太确定。”
她思纣着,说起另一件事,“你闲着无事的话,对聚贤会多上些心。”
不待堂溪舟应下,门外日月卫传来通报,“陛下,户部员外郎裴大人求见。”
堂溪舟心思一转,对陛下使了个眼色“美人的娘家来人了”。
陛下浑不在意她的暗示,让日月卫放人通行。
裴拂兮进来后,行礼问安一套动作行云流水,开口直奔主题,“陛下,臣弟体弱多病,记忆全无,又不知底细,贸然收进后宫不妥啊。”
落朝颜假装听不懂她话里深意:“不知底细便不知吧,日后裴陆离真实身份查清,朕不会牵连到裴家。”
低着头的裴员外郎轻皱眉头,神情微变,“臣并非此意,实乃为我天晟着想,何况裴家本就效力于陛下,凡裴家子弟皆受天威,雷霆雨露俱是君恩,谈何牵连。”
落朝颜眼都不抬,听她还能说些什么。
“但,”但字一出,前面的都不重要,“裴陆离毕竟是臣的母亲随手在路边捡来的痴儿,性情暴躁,粗鄙无礼,常伴陛下身侧,岂不是污了圣耳。”
见上首不回复,裴拂兮接着加砝码,“且臣那半道捡来的弟弟身中数毒,仅在家中一月,便用了好几味珍贵药材,平日里更是吹个风都受凉,如此破败身躯,难不成日日让太医院的人守在身边?”
“如此兴师动众,有违陛下的简朴作风,更令臣与家父惶恐难安,再则长姐尚未做出功绩,次弟偏事多惹人生烦,凡此种种,皆是阻碍,陛下,三思啊!”
道完最后半句,裴拂兮重重叩首,情真意切,字句有理。
听得落朝颜满心叹服,抚掌叹道,“怪不得入朝两月便官升三级,小裴大人的嘴,怕是丞相大人也抗衡不得。”
看似句句说弟弟,实则处处点陛下,心知落朝颜那句“不会牵连到裴家”已是表态,所以裴拂兮只能搬出裴家为裴陆离争取些好处。
被陛下点出心思,裴拂兮并无窘色,大大方方抬起头,“做臣子的,自要为君主着想。陛下既钟情于臣弟,微臣别无他话。”
落朝颜无语:“你还有何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