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渊静默良久，喉结滚动两下，他声音低沉却字字千钧：“折颜，你可知我这七万年里日夜拼凑元神，为的不止是醒来后可以继续守护天下苍生，还有一个人。￠看¨书￠屋! ~首′发\若连这份执念都要舍去，这八荒六合，又有何值得留恋？”

折颜漫不经心道：“你说了这些，又不行动，有什么用？”

他扬手灌下一口酒，桃花眼眯成弯月，“与其守着昆仑虚长吁短叹，倒不如学学小五——当年她敢孤身闯翼界，你如今怎不敢撕破这层窗户纸？”

墨渊垂眸，良久，他喉间溢出一声叹息，抬眼望向窗外飘落的桃花，眼底翻涌着连自己都辨不清的情愫，“她只将我当作师父，这层窗户纸，一旦戳破了，便怎么也回不去了，我不敢堵。?狐+恋¨文¨学\ ,首_发+”

折颜邪魅一笑：“这世间竟有让你墨渊不敢的事，你说小五只拿你当师父，那你可曾问过小五的心意？”他晃着空酒壶逼近两步，醉意朦胧的眼却清明得惊人，“当年你替她受雷刑，她剜心头血养你仙体七万年，这些难道都是师徒情分？墨渊，你莫不是战神当久了，倒把自己的心看轻了！”

墨渊浑身一震，喉间泛起苦涩。=#?6?~?1?_看.书-网° _:×免?^?费?阅2±读>`￡“我何尝不知...可若连师徒的情分都没了，我又该以何种身份留在她身边？”玄色衣袖微微颤抖，倒映着烛火的眼底，终于泄露出七万年都未曾消散的惶惑与渴望，“我这七万年里日夜修补元神就是为了能再次见到她，守护她，又怎会怕这区区世俗伦常？却唯独怕，连站在她身侧的资格都彻底失去。”

折颜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：“墨渊啊墨渊，你醒来之前便阴差阳错过一回，如今有了机会，反倒退缩了！难道非要等到小五再觅得一知心人，你才去撬墙角？”

窗外的风卷着桃花扑进屋内，却吹不散他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。折颜的话像一把利刃，生生剜开他深埋心底的恐惧——原来他真正怕的，不是失去师徒名分，而是眼睁睁看着白浅投入他人怀抱。

“不会有那一天。”他突然攥紧腰间玉佩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，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，“待会儿，我便回昆仑虚。即便她厌我、恼我，我也定要将心意说个明白。”

折颜挑眉扯出个得逞的笑，弯腰拾起滚落在地的酒壶，仰头灌了一大口：“早这般痛快不就得了？小五那性子，看着洒脱，实则比谁都倔。你去了只管把话说透，莫要再藏着掖着。”

墨渊手指微蜷，似是在积攒勇气。他抬眼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，眸中翻涌的情愫终于化作坚定：“藏了两万年，守了七万年，是该有个了断。”

玄色衣袍无风自动，他转身时带起一阵凌厉的罡风，“若此番能得她心意，自是再好不过 ；若她不愿，我亦尊重她本心。”

白浅贴在门板上的指尖微微发颤，耳尖烧得通红，连身后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衣角都没察觉。她咬着下唇，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，“这可如何使得？天底下哪有师父肖想徒弟的道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