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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风卷残云 铁壁砺锋

天启六年十月,渭北高原的寒风己如钝刀刮骨,卷起漫天黄尘,抽打着光秃秃的塬梁沟壑。^s^a?n?g_b/o\o+k!.`c?o·m?

深秋的萧瑟里,一股比寒风更刺骨的恐慌,正像瘟疫般在渭南县城蔓延、炸开。

起因是几辆沾满泥污、几乎散架的大车,在城门将开未开之际,疯也似的撞进了渭南城。车上挤着宜川县几个有名有姓的大户家眷,个个面无人色,衣衫破碎,女眷发髻散乱,孩童哭哑了嗓子。他们带来的消息,像一颗烧红的铁球砸进了冰水里,瞬间沸腾了整个县城:

“‘一阵风’!破了宜川城了!”

“七八千号!漫山遍野都是!见人就杀!见粮就抢!”

“县尊…县尊大人殉城了!衙门口的血…流成了河!”

“破了城…抢了三天三夜!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啊!”

“往南来了!奔着咱们渭南来了!快跑吧!”

恐慌以惊人的速度席卷了每一个角落。粮行前顷刻排起了长龙,铜钱像水一样泼出去,只为抢购几升糙米;街头巷尾,交头接耳的人脸上都挂着末日般的惊惶;往日热闹的茶肆酒馆,此刻鸦雀无声,人人侧耳听着门外任何一点风吹草动;有门路的富户,己经开始悄悄把细软装上骡车,准备往更南边跑。连县衙门口当值的衙役,腰刀都握得比平时紧了几分,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神色匆匆的路人。

冰冷、赤裸裸的死亡压力,随着宜川难民带来的血腥细节,沉甸甸地压在了每一个渭南人的心头。

……

消息像长了翅膀的乌鸦,扑棱棱飞进李家塬时,天色己近黄昏。寒风卷着尘土,在塬口新加固的寨门前打着旋儿。

“‘一阵风’!七八千!破了宜川!正往南扑!”栓柱冲进寨门,声音带着跑岔气的嘶哑, “宜川几家大户逃到渭南了,满城都炸了锅!县里…县里刚派了驿卒来传令,让各乡严守!”

李济生正站在新修的瞭望塔上查看防御,闻言,搭在冰冷垛口上的手指猛地收紧。宜川!血淋淋的屠刀,终于悬到了眉睫!官府的告警,只是给这滔天巨浪盖了个戳。^我¨的+书~城+ ′追*蕞`芯\彰′截′

恐慌如同无形的涟漪,瞬间在塬上塬下荡开。刚刚收工回来的社员们,脚步变得迟疑而沉重,望向北方的眼神充满了惊惧。

……

李家塬最大的打谷场,寒风卷着沙土,抽在脸上生疼。

“忠叔!传令!”李济生的声音陡然拔高,如同铁器刮过冰面,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:

“一、护社队!即刻点集!凡在册丁壮,带齐兵刃器械,塬口打谷场听令!误时者,鞭二十!”

“二、所有寨门、隘口,双岗双哨!瞭望塔升狼烟!见不明大队人马近五里,立刻鸣锣举火!”

命令砸下,干脆得像铁锤砸钉。坡地上弥漫的恐慌被这厉喝劈开一道口子,人群轰然散开,奔向各自的位置,动作带着一种被恐惧催逼出的麻利。

塬口打谷场,气氛凝重如铅。百余名护社队后生集结完毕,裹着臃肿的破旧棉袄或夹袄,手中紧握的武器五花八门:厚背柴刀、加长铁锹、钉了铁尖的硬木矛、削尖的枣木棍,还有少数几杆保养得不错的旧鸟铳。在赵老实和老陈头嘶哑的吆喝下,勉强站成了歪斜的队列。大多数人脸上,对“流寇”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恐惧,依旧清晰可见。

李济生大步走到队列前,目光如冰冷的铁砧扫过一张张冻得发青的脸。他身后跟着那个满脸横肉、左颊深疤狰狞的汉子——刘疤子,榆林卫溃围的边军小旗,眼神凶悍如狼。

“都给我听真了!”李济生的声音不高,却压住了呼啸的寒风,“宜川城破了!让‘一阵风’那群豺狗撕开了!杀人放火,抢粮掠牲口!这帮红了眼的畜生,离咱李家塬,就三西百里!说扑过来,喘几口气的功夫!”他猛地侧身一指刘疤子,“这位,刘教头!榆林卫跟鞑子真刀真枪拼过命的!从今天起,护社队的操练,他说了算!他的话,就是军令!违令者,鞭!临阵退缩者,斩!”

刘疤子上前一步,皮袄敞怀,露出虬结的筋肉,喉咙里发出夜枭般的低笑:“兔崽子们!腿软了?怕?等那群饿狼把你们当两脚羊拖回去炖了,那才叫真怕!想活?想护住身后的婆娘娃子、那点刚灌浆的糜子?就把手里的家伙,当成你们多长出来的骨头!听老子号令!列阵——!”

“戚爷爷当年练兵,头一条,看胆气!”刘疤子的吼声在谷场上炸开,带着边军特有的血腥糙厉,“腿肚子转筋的,滚!手抖得像抽风的,滚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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