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表,消息的最终流向,是巴蜀的白家。
“此事,关乎我阖家性命,也关乎你的身家性命。”云宏逸看着钱博,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,“你,可敢为之?”
钱博的额头,冒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但他看着云宏逸那双充满信任的眼睛,想起这些年,这位年轻上官对自己的照拂与恩惠,他猛地一咬牙,将那张丝帛,紧紧地攥在手心。
“药丞但有所命,下吏,万死不辞!”他单膝跪地,声音嘶哑。
“好。”云宏逸扶起了他,又从怀中,取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,和一个小小的、用油布包好的包裹。
“这个,是给百草堂掌柜的。他知道该怎么处理。”
“下吏记下了。”
第二日,钱博带着两名如狼似虎的卫士,走进了南阳城的百草堂。
一个时辰后,他带着几包新采买的香料,安然返回。
没有人知道,就在这一个时辰里,一封决定了无数人命运的信函,己经通过百草堂的秘密渠道,如同一只无形的飞鸟,一只,飞向了西南的巴蜀天府。
做完这一切,云宏逸的心,才算落下了一半。
他知道,他己经将自己能打出的牌,都打了出去。
他将妻女的安危,将自己一线渺茫的生机,寄托于巴蜀白家的忠诚。
“宿主,您这是在进行一场豪赌啊。”系统的声音,带着几分感慨,“用全部身家,去赌一个人的义气。这盘棋,下得可真大。”
云宏逸没有回答。
他只是走到儿子云承身边,看着他正在练习用小刀,削制一枚竹简。
“承儿,”他轻声道,“记住。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命运,完全交到别人的手上。我们所做的一切,都只是为了,在牌局最差的时候,能给自己,多留一张……可以掀开的底牌。”
云承似懂非懂地,抬起头,看着父亲那张平静,却又无比疲惫的脸。
他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车队,继续向西。
而那张巨大的、名为“天下”的棋盘上,云宏逸己经落下了他最关键、也最凶险的一子。
接下来,他要做的,便是等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