载着始皇帝遗体和一场惊天阴谋的巡游车队,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与庄严的异香中,踏上了返回咸阳的漫漫长路。_x¢i\a·o_s/h_u/o?g*u.a′i`.!n~e`t\
车队的速度,比来时慢了许多。
赵高似乎并不急着赶回咸阳。
他需要时间,让那封派往上郡、赐死扶苏和蒙恬的矫诏,有足够的时间,去发酵,去生效。
他也需要时间,去观察,去筛选。
观察丞相李斯是否会反悔;筛选这支庞大的队伍中,哪些人是忠于故主的顽固分子,哪些人,又是可以为新君所用的“聪明人”。
云宏逸知道,自己和儿子云承,便是被观察得最严密的那两个。
他每日,依旧要以医丞的身份,进入那辆被重重护卫的龙辇,为一具冰冷的尸体,“诊脉”、“换香”,做出陛下仍在“静养”的假象。
每一次,当他走出龙辇时,都能感觉到,来自赵高、以及他那些心腹宦官的目光,如同毒蛇的信子,在他的后背上,反复舔舐。
他知道,自己“有用”,所以暂时“安全”。
可一旦抵达咸阳,当胡亥登基,当这个谎言不再需要他来维系时,他和他这个唯一的、年幼的知情者,便是最大的“隐患”。
到那时,死亡,将会是他们唯一的结局。_搜′嗖¢暁*说′蛧~ ~蕪.错/内′容.
“宿主,根据当前数据分析,您和您儿子的生存概率,正在随着车队每向西行进一百里,而下降大约百分之五。”系统的声音,像一台冰冷的验尸仪器,“预计在抵达函谷关之前,您的生存概率,将跌破安全阈值。建议您,开始考虑后事了。”
“或者,”云宏逸在心中,冷冷地回了一句,“在抵达函谷关之前,我得做点什么。”
他不能坐以待毙。
他开始在脑海中,疯狂地,推演着每一种可能性。
他的“火种计划”,他的家人,他远在巴蜀布下的“暗棋”……这些,都必须在他被“灭口”之前,被彻底激活。
他需要送一封信出去。
一封,能决定他整个家族命运的信。
但是,怎么送?
整个车队,都被赵高的亲信,监视得如铁桶一般。
任何一只未经许可的信鸽,都会被毫不留情地射下来。
他唯一的机会,便是在车队途经某些大郡县,进行补给的时候。
机会,在半个月后,车队抵达南阳郡时,来了。
“七香续命毡”虽然神妙,但其中的数种香料,挥发性极强,需要每日更换补充,才能维持效果。\求.书\帮/ `罪*欣~蟑′截^埂_薪/筷\
云宏逸以此为由,向赵高禀报,称随车携带的“丁香”与“安息香”己经告罄,需在南阳郡城中,就地采买。
“此等小事,何须云医丞亲自费心?”赵高眯着眼,笑道,“咱家派个人去,也就是了。”
“赵府令有所不知。”云宏逸立刻躬身,一脸“专业”地解释道,“为陛下所用之香料,非比寻常。其产地、年份、炮制之法,皆有讲究。差之一厘,则气味迥异,恐惊扰龙体。此事,需由我最信任的属吏,亲自前去,当面辨识、挑选,方能万无一失。”
赵高沉吟片刻,觉得他说的有理。
毕竟,这“续命毡”是他如今维持谎言的最大依仗,确实不能出半点差池。
“也好。”他点了点头,“便让你那名叫‘钱博’的属吏去吧。不过,我会派两名卫士,‘保护’他的安全。”
名为保护,实为监视。
云宏逸知道,但他要的,就是这个钱博能独自离队的机会。
当晚,在他的医官帐内。
他叫来了钱博。这位从太医署便一首跟着他的老成属吏,此刻也是满脸忧色。
“钱博,”云宏逸没有废话,他从药箱的夹层中,取出了一张小小的、写满了字的丝帛,“明日,你去城中最大的那家药铺,名为‘百草堂’。”
“那里,有我一位故人。”云宏逸的声音,压得极低,“你只需将这张‘药方’,交予他们的掌柜。他,自会明白。”
那张丝帛上,写的,确实是一张药方。
但药材的名称、分量、炮制的要求,却是一种只有他和巴蜀白家,以及他这些年悄悄发展的几个关键节点,才能看懂的密码。
比如,“川贝母三钱”,在他们的密码中,代表的,可能就是“立刻启动最高等级预案”。
而“以蜀地之法炮制”,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