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淮安盐课提举司临兴盐场四百六十一名盐户泣血状告,盐场监盐副提举梁又集、吏目万留芳、仓大使丁天赐、副使安良正等官吏七人,私吞产盐、私下贩卖、肆意摊派、敲诈勒索”
“泰州盐课提举司安丰盐场三百七十九名盐户泣血状告,盐场监盐副提举李大养、吏目王正辉、仓大使方志云、副使田万富等官吏七人,损公肥私、贪污受贿、肆意摊派、欺凌盐户”
“通州盐课提举司丰利盐场三百十一名盐户泣血状告,盐场监盐副提举钱正途、吏目赵秉良、仓大使姚富宽、副使张夏生等官吏七人”
书办当着众人的面,把收上来的状纸一一大声念了一遍。μ?三(¤叶_屋¤ ′@更\ˉ-新?=+最?>快÷t
魏忠贤坐在椅子上,摇头晃脑地听着,越听脸色越难看,等到全部念完,他那张老脸上居然流下两行泪水。
他一边擦拭着泪水,一边哽咽地对五百多名盐户代表们说:“咱家听说过,盐户苦,苦过流配充军。而天下盐户,最苦不过两淮。
听了你们的诉状,才明白,你们的疾苦还远超出咱家所知。
咱家心生愧疚,咱家来晚了啊,让你们白白多受了几日苦!”
说到最后,魏忠贤居然掩面当众失声哭了起来。
此言一出,此景一见,坐在地面上的五百多名盐户不由深受感动。
这位钦差督公,出来接见自己,接下诉状,听书办念诉状前,随从给他搬来一张椅子坐下,他坚持不坐,定叫大家伙不要跪,改坐在地上,大家一起听。
大家依言改跪为坐,魏钦差这才颤颤巍巍地在随从搀扶下坐下。
听完诉状,魏钦差感同身受,居然当众痛哭起来。
这样的钦差大官,以前从来没有遇到,真不愧是皇上亲自派来的,为我们申冤做主的!
五百多名盐户不由地流泪喊道:“老天有眼,终于叫皇上派来了魏青天啊!”
魏忠贤含着泪,微笑着接受了众盐户的高呼,目光一闪,透出阴鸷,语气深沉道:“来人!”
“属下在!”
锦衣卫侍卫司百户甲上前拱手听令。2芭墈书徃 耕新蕞哙
“立即把淮安、泰州、通州三盐课提举司所有官吏,下辖的两淮二十一盐场的监盐副提举、盐仓大使、副使、吏目,以及各检验所一干官吏人等,悉数缉拿到扬州。
两淮都转运盐使司、两淮巡盐御史衙门涉案其中,所有官吏一律缉拿。两淮盐政所有衙门、还有扬州、淮安两府,以及下辖各州县,帐簿文卷一律封存,任何人不得擅动!
都转运盐使于慈林、巡盐御史房可壮,禁在宅院中,叫官兵看管,不得外出,也不要叫走脱。
待勘查完案情后,本钦差再上疏皇上,请圣裁!”
“遵命!”
百户甲应了一声后,抬头说:“督公,如此行事,属下的人手恐怕不够,还要请调拨官兵助小的。”
魏忠贤神定气闲地挥挥手:“无妨,本督公用钦差的关防,从江浦县的江淮卫、滁州的滁州卫、还有凤阳的飞熊卫、英武卫,各调三百官兵,合计一千二百人到扬州。
这会应该已经过了仪真和天长,明日即可入扬州,届时你人手充足,不必担心。”
百户甲一愣,这么快!
江浦、滁州的兵还可以顺江而下,凤阳的兵数百里路,怎么这么快就到了?
哦,想起来了,督公十馀日前遇刺,那时他就用钦差关防开始调兵,大家还以为他贪生怕死,担心自己的安危,想不到是未雨绸缪。
难道他早早就准备好今天这一幕?
百户甲不敢问,只是连忙拱手应道:“属下遵命!”
百户甲自去安排拿人、封衙门和运送帐簿文档。
魏忠贤又吩咐另一位锦衣卫百户乙,“这些盐户乡亲们,就安排到附近的寺庙里住下,一日三餐要保证,吃好喝好住好,但有疏忽差池,本督扒了你的皮!”
百户乙连忙拱手应道:“遵命!”
魏忠贤在随从的搀扶下,摇摇晃晃地起身,对着五百多位盐户颤声道:“诸位乡亲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