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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恩也是一阵侧目,刚说完剃刀可能需要专业人士“咨询生意”,正主就来了。
来人正是刀片党的老大剃刀,看着斯斯文文,一点都不象是帮派老大。
但就说两个月前的那件事:某个背着他搞‘私活儿’的帮众,被铁链缚于蒸汽锅炉,熔化的树脂自顶浇注。
如今那具凝固的琥珀雕塑仍矗立在帮会总部,扭曲的面容在鲸油灯下折射着对其他帮众的致命警告。
咻——
林恩的舌尖抵着齿缝吹出悠扬哨音,朝洛芙蕾挑了挑右眉,示意那就是正主。
交际花会意起身,羊绒披肩垂落的弧度精确如量角器测绘,向剃刀行了个兼具淑雅与挑逗的屈膝礼。
剃刀的疤痕在虎口抽搐两下,金丝眼镜转向林恩后又折返:“确实有件烦心事需要专业人士指点。”
“巧了”洛芙蕾腕间的香根草精油随指尖荡向退休法官克瑙斯,“这位司法史策展人正在筹备东泽司法文物特展,您可要赏光当个开幕嘉宾?”
剃刀的视线随洛芙蕾指尖转向克瑙斯,后者恰时摘下沾着鱼油渍的礼帽,左手抚胸的弧度精确如法庭鞠躬。
“若您恰好收藏了些特殊展品”退休法官枯槁的指节叩击着报纸上天平图案,“不妨带来展会共赏。”
在‘展品’两个字上,克瑙斯着重加强了语气,而指节扣击代表着交易的天平,潜台词不言而喻。
林恩这时将串着房间门牌的铜钥匙拍在吧台上:“看来几位需要地方进行洽谈,二楼右二房刚好空着,房费只要百分之五。”
这是要百分之五中介费的意思,而剃刀与克瑙斯都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。
当二人踏上橡木梯时,洛芙蕾的漆皮手套搭上汉斯军大衣肘部补丁:“亲爱的”
断裂的伞骨轻戳对方肋下:“展会安保缺个能镇场的老兵呢~”
汉斯灌尽瓶中残酒,军靴碾碎阶梯缝隙滋生的盐晶。
当四道身影没入二楼右二房的门缝时,霍华德恰从203客房踱出。
指节抚了一下相邻的门把手,他莫名笑了笑,然后便向楼下走去。
黄铜门把手上,还凝着上一次“司法研讨会”残留的鲸脂指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