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专注于自己负责的礁石片区,彼此间无需过多言语,一个眼神,一个手势,便能默契配合,避开重复区域,效率奇高。
那份因技艺纯熟而产生的自信,让她们眉宇间再无往日的怯弱,取而代之的是沉静的专注与收获的喜悦。
李石头等壮劳力们,则承担起更需体力的工作。
他们负责将集中堆放在步道旁的沉重礁石(附着大量幼蚝或作为蚝床基)小心搬运到保育区或需要补充基质的区域。
他们推着特制的宽轮木车,沿着规划好的运输道,将妇女们采下的、装满新鲜蚝肉的沉重竹篓,及时运送到岸边的集中处理点。
在那里,另一批人(同样有男有女)负责用清洁海水冲洗蚝肉,按大小、品质分级,迅速装入铺着碎冰的木桶或进行初步加工(如制作蚝干)。
李石头推车经过王春娘身边时,会默契地停下,默默将她身边装满的篓子搬上车,有时还会笨拙地递上水囊,低声道:“歇会儿,喝口水。”
王春娘则会报以一个带着汗水的明媚笑容,顺手将刚撬开的一个异常肥美的蚝递给他:“尝尝,这个好!”夫妻间的互动,自然、平等,充满了共同奋斗的暖意。
更有些区域,首接采用了“夫妻搭档承包制”。
夫妻二人共同负责一小片规划好的礁区。
丈夫力气大,负责清理外围海藻、搬运重物、维护步道;
妻子心细手巧,专注撬蚝处理。
丈夫会细心地帮妻子稳住摇晃的礁石,妻子则会将最鲜美的第一只蚝分享给丈夫。
两人边劳作边低声交谈,商量着今天的收获能换多少工分,盘算着给家里添置些什么。
效率不仅没有降低,反而因为默契和相互照应而更高,家庭氛围在共同的劳动与收获中变得无比融洽。
“联保社”的工分簿上,记录清晰。
撬蚝的数量、品质(有无损伤、去脏是否干净)是主要依据,由专门的质检员(同样有男有女)负责核定。
王春娘这样的技术骨干,工分往往名列前茅,甚至超过许多壮劳力。
李石头搬运的趟数、维护道路的质量,也换算成实实在在的工分。
多劳多得,技高者多得,男女同工同酬。
看着自家婆娘名字后面那比自己还高的工分数,李石头们从最初的惊讶、些许别扭,到如今只剩下由衷的佩服和“我也不能落后”的干劲。
家庭会议上,妻子有了更多的话语权,因为她们的收入实实在在地撑起了半边天。
林晚行走在规划整齐的蚝区间步道上,赵寡妇和林大山陪同在侧。
眼前不再是混乱的争抢和粗放的破坏,而是秩序井然、充满活力的劳作景象。
她看到王春娘正耐心地指导一个新加入的年轻媳妇下刀的技巧,动作轻柔,言语清晰,神态间是资深匠人的沉稳与自信,全然不见当初被丈夫当众呵斥时的委屈与怯懦。
她看到李石头推着满满一车蚝肉,小心翼翼避开步道边缘的蚝苗区,脸上是专注和一种“这活儿很重要”的责任感。
当有小伙子想抄近道踩蚝床时,他立刻粗声制止:“眼瞎了?没看郡主的图吗?步道在这边!踩坏了蚝苗你赔得起?”
她看到一对年轻夫妻搭档,妻子撬蚝,丈夫在旁边用小铲清理附着在礁石上的藤壶和海藻,为妻子创造更好的工作环境,两人偶尔相视一笑,眼神里是共同奋斗的甜蜜。
“郡主,您看,”赵寡妇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和感慨,“真是奇了!以前这些婆娘,自家男人嗓门大点都吓得哆嗦,干活也是畏畏缩缩。现在可好,一个个跟换了个人似的!说话办事都透着股利索劲儿。那些老爷们儿,也像是开了窍,知道疼人了,也知道婆娘的本事不比他们小了!这……这比多打几船鱼还让人舒坦!”
林大山也憨厚地笑着点头:“是啊晚……郡主。以前赶海,为抢块好礁石,男人打起来,婆娘拉都拉不住,回家还得挨骂。现在好了,按您画的格子来,按规矩采,按本事挣工分,谁都没话说!力气活、精细活,男女搭配着干,可不就是‘众人拾柴火焰高’嘛!”
林晚驻足,目光掠过阳光下粼粼的海面,掠过礁石上忙碌而和谐的身影,掠过远处滩涂上台田初显的轮廓,最终落在那些洋溢着自信与满足的女性脸庞上。
她的嘴角,罕见地勾起一抹清浅却无比真实的弧度。
“持家育子,兴家立业,本为一体。”林晚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洞悉世情的明澈,“女子之力,非囿于灶台方显价值。赋予她们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