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樾看了眼自己被重新包扎好的右手,突然伸手自己打开了抄写的那卷竹简,语气有些桀骜道:“这种道理,用得着你说?朕虽然生来惯用左手,但改用右手也写得一手好字,朕十分满意,温太傅觉得呢?”
听到卫樾的语气又骄横起来,温催玉心平气和。?咸`鱼?墈`书. ·毋,错*内/容¢
但目光落在竹简上,看清上面的字迹后,温催玉平和不下去了,差点被呛住。
卫樾的字迹有如鬼画符,夹杂的血点更是起到了很好的烘托作用,让这卷竹简更适合拿去祭坛做法,而不是送到温催玉面前交作业。
温催玉沉默稍许,即便是出自鼓励学生的想法,也实在无法违心地说出正面评价。
所以他拿出和颜悦色的表情,对卫樾说:“臣觉得,陛下的字迹很值得挖潜。”
卫樾立刻冷下脸:“你嫌弃朕的字?你当朕听不懂你的意思是不是?”
温催玉拿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少帝没办法,继续温声哄道:“陛下愿意写,臣就很欣慰了,哪里敢嫌弃。?l?a,x!s^w¢.*c¨o,m^陛下的字迹很有您的个人风范,张扬肆意。但这写字难免要给旁人看,若是能周正一些,兴许更好。所以,从今日起,臣也教陛下端正字迹,可好?”
温催玉穿书之前是学美术的,他从小画画,学得有些杂,但涉猎最多的便是写意风格的水墨国画。为了作画后的题字不至于毁了整幅画,他也认真学过书法。
以卫樾这竹简上的字迹水准来说,温催玉觉得自己还是能教一教他的。
卫樾蹙眉打量着温催玉的脸,想从他眼中看到落泪的痕迹,但目前还是没看到,温催玉好声好气、似乎并没有被气到。
“不好。”卫樾索性乖戾地不配合道,“朕觉得朕的字十分好,不打算改。你要是再废话,朕就让人剪了你的头发!”
温催玉:“……”
这小兔崽子方才不都还好好的吗,怎么又开始犯毛病了?
温催玉不想继续哄了,他这学生都十六了,他又不是幼师。¢白¢马,书′院? ,追·蕞·辛?蟑+结′
不过置之不理吧,温催玉又担心该死的系统和卫樾一样蛮不讲理,又给他“电疗”个不停,逼得他还是要哄学生。
……说起“电疗”,温催玉突然想起来,昨天他不慎撞了桌角,疼得没忍住掉了眼泪,居然让卫樾这小孩立马改口愿意做课业了。
所以……温催玉决定,为教育事业献身,试一试。
他在心里喊系统:【你浅浅电我一下,比惩罚提醒的力度小一点。】
系统疑问:【宿主您确定吗?】
温催玉:【确定,快点。】
系统不明所以,但尊重宿主,马上释放了电流。
温催玉倏然抓紧了书案边沿,忍下闷哼声,感觉眼前有水雾氤氲起来。
他轻声喊:“陛下……”
卫樾看着温催玉眼中骤然出现的泪花,怔了下。
他想,温催玉终于哭了,果然要气他才能让他哭……但好奇怪,看到了想看的场面,但卫樾觉得自己也没感到多痛快。
反倒有些惊慌失措起来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又哭了,这么大个人了,说不过就哭。”卫樾一边说一边把面前的竹简卷了起来,好似能让温催玉“眼不见为净”就不哭了似的,但嘴上没停,“你这算什么为人师表,你是要教朕往后遇到了事就对人哭吗?”
温催玉见他这一下子没了气焰的反应,其实还是有点意外——没想到哭还真有用啊。
这小兔崽子果然还是有心的。
温催玉擦掉眼泪:“那陛下愿意练字了吗?”
卫樾抿了下唇,左手执笔,沾了点茶水,直接在书案上写了几个字。
温催玉盯着看了,发现这几个字写得挺漂亮的,虽然不是规矩方正的字迹,但和方才那竹简上乱七八糟、横竖都有断点的字,堪称天壤之别。
温催玉:“……所以,陛下是故意把课业写得那般难看,还诓臣说您只会右手写字?”
卫樾眯了下眼,有点想要发作,但又莫名心虚:“你方才果然是觉得朕的字难看,还说什么值得挖潜,有朕的风范……你也骗了朕,朕同你玩笑一番罢了,互抵了,你总不会还盘算又要朕同你道歉吧?”
温催玉轻叹道:“那陛下说您的母妃希望您不用左手,这事儿又是真是假?”
“……半真半假。”卫樾轻咳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