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指节的皮被蹭掉了。
“过得怎么样,戴夫?”
“迪西?”
“是的,过得怎么样?”
“没什么大事儿,天气很好,是吗?”
“你在早晨总这么快乐吗?”
“你有什么事,迪西?”
“没什么,我在布鲁克斯购物中心的休息室里,快点过来。”
“做什么?”
“谈话、放松、听听音乐。他们这儿有一架钢琴。”
“听起来,你的小船已经离开码头了。”
“听起来是这样吗?”
“现在是早晨九点钟。”
“非常重要的时刻,对吗?但现在是其他地方的十二点钟,快点过来。”
“不,谢谢。”
“达乐涅把我撂在这儿,她绕着小镇到处跑。我不想—个人坐在这儿,这真无聊,伙计。把你的屁股挪过来。”
“我还惦记着好几件其他事呢。”
“那就是我想和你谈的原因。戴夫,别以为你是惟一一个想理出这团乱麻的人。瞧,伙计,我们每天都在同一块地里捡棉花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?”
“有些人生来就与众不同,我们就是那样。你和自己做对,就会有一大堆不幸。就像汉克。朱尼尔说的,有些人生来就是黑人,伙计,他们只好心甘情愿地付出代价。”
“我很感谢你的话,但现在我准备挂电话了。”
“哦,不,你别挂。你听我说。坦率地说,因为我有过那种处境,就像你现在这样。当我从县里的监狱到达亨茨维尔时,我已经有六个星期没喝酒了。我感觉好像有火蚁在我脑子里爬。不同点在于,我知道一个人能在监狱里得到在外面的所有东西。那儿有个墨西哥男人,出售短瓶的黑樱桃酒,一瓶要五美元。我们会将它和果汁、水或外用酒精混起来喝,它会让你很爽,就像你把脑袋戳进风箱里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