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十几艘看似笨重无害的“粮船”船篷被猛地从内部撕裂!厚重的油毡布和伪装的稻草如同纸片般飞散!取而代之的,是无数道骤然亮起的、冰冷刺目的金属寒光!
船身两侧的挡板轰然倒下,露出里面密密麻麻、身披玄黑色重甲的身影!他们沉默如山,手中的强弩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死亡的幽蓝。¢墈^书+屋- /最+欣¨章~踕?庚^薪′快·
“放!”一声短促有力的命令响起。
“嗡——!”
弓弦齐鸣的颤音撕裂了夜空!一片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黑色箭雨,带着死神的呼啸,如同骤然爆发的钢铁风暴,瞬间覆盖了冲在最前面的几条漕帮快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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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噗噗噗噗!”
利刃入肉的声音连成一片,惨叫声骤然爆发,随即又被新的惨叫淹没。快舟上的水匪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,鲜血瞬间染红了船舷和浑浊的河水。侥幸未被第一轮箭雨覆盖的水匪们肝胆俱裂,怪叫着试图调转船头。
但已经太迟了!
“杀!”
震天的怒吼从玄甲伏兵口中炸响!无数道黑色的身影如同矫健的猎豹,从“粮船”上飞跃而下,精准地落在漕帮的快舟之上!沉重的战靴踏碎船板,雪亮的横刀带着凄厉的破空声,毫不留情地劈砍而下!
刀光如匹练,血光冲天起!
狭窄的快舟瞬间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。训练有素、装备精良的玄甲锐士对上这些虽然凶悍但装备简陋、阵型散乱的水匪,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!
“铛!”独眼龙险之又险地用鬼头刀架住一柄当头劈下的横刀,巨大的力量震得他虎口崩裂,半边身子都麻了。他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全身笼罩在玄甲中、只露出一双冰冷眸子的战士,那双眼睛里没有愤怒,没有嗜血,只有一种执行命令般的漠然杀意。
“官...官兵?!”独眼龙独眼中充满了惊骇和绝望。这根本不是粮船!这是个陷阱!
“噗嗤!”另一柄横刀从他侧后方毒蛇般刺入,轻易地洞穿了他简陋的皮甲,从肋下透出带血的刀尖。剧痛和冰冷瞬间攫取了他所有的力气。他手中的鬼头刀当啷一声掉在船板上,身体晃了晃,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冒出的刀尖。
“为...为什么...”他喉咙里咯咯作响,血沫涌出。
“奉旨,剿匪。”冰冷的回答在他耳边响起,如同最后的丧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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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哗啦——”
御书房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无声地推开,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飘了进来,单膝跪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,没有发出丝毫声响。殿内只点了几盏宫灯,光线有些昏暗,将御案后张辰的身影拉得长长的,透着一股无形的威压。
影子没有说话,只是双手平举,呈上一件东西。那东西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而诡异的光泽——一枚婴儿巴掌大小的玉佩。玉质上乘,雕工极其精细,一条张牙舞爪的青蛟盘踞其上,鳞爪飞扬,栩栩如生。只是此刻,那蛟龙的头部和几片鳞甲上,沾着几块已经凝固的、暗褐色的血渍,透着一股浓浓的铁锈腥气。
“陛下,漕帮帮主独眼龙身上搜出的。”影子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,平淡无波,却字字清晰,“青蛟蟠龙佩,内侍监大总管刘瑾的贴身调兵符信,凭此佩可暗中调动皇城司部分暗桩及部分京畿卫戍旧部。”
张辰的目光落在那枚染血的玉佩上,深邃的眼底寒光一闪。他没有立刻去接,修长的手指在紫檀木的御案上轻轻敲击了两下,发出沉闷的“笃、笃”声,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。
“好个吃里扒外的老狗。”张辰的声音不高,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平静,但字里行间透出的冰冷杀意,却让御书房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分。他缓缓抬起手,指尖拂过玉佩上那条狰狞的青蛟纹路,动作轻柔,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,又像是在确认一件致命凶器的锋刃。“朕的运河,朕的新粮,倒成了他刘瑾向旧主子递的投名状?呵。”
指尖停留在蛟龙染血的头部,轻轻一点。
就在此时——
“报——!!!”
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,如同濒死野兽的哀嚎,猛然撕裂了皇城深夜的寂静!紧接着,是沉重、混乱、几乎要将宫门撞碎的马蹄声由远及近,疯狂地碾过御道上的青石板!
“轰!”
御书房的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!一名风尘仆仆、浑身浴血的传令兵几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