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好一会,导员重新戴上眼镜,“是因为现在这个情况吗……”
虽然她是老师,但是也不是两眼不闻窗外事,有些事情她比很多人都看得清楚。,搜+搜·小?说,网\ /免,费\阅-读?
“正因为现在这个情况……”
苏念迦的声音很平静,“所以我想换个环境。”
她没有隐瞒自己的目的。
导员长长地叹了口气,拿起文件翻看。
苏念迦知道她在担心什么,在舆论中离开,很容易被解读为逃避或心虚。
但她不在乎别人怎么想,她只知道自己需要舒适的空间。
“你的成绩足够优秀。”
导员最终露出了微笑,“推荐信我会好好写。不过...…”她顿了顿。
“老师希望你能一首坚持自己,你是我这几年带过最优秀的学生。”
苏念迦鼻子一酸。
张老师从不说客套话,这句支持比任何华丽的赞美都珍贵。
“谢谢您。”
张老师点点头,没再多说什么。
两人又聊了聊申请细节和一些进度,半小时后,苏念迦起身告辞。
“小苏。”
张老师在门口叫住她,“记住,一个人的价值从不取决于她的出身。”
苏念迦点点头,“我记住了老师。”
转身时眼眶有些发热。
现在办公楼前的林荫道上己经没什么人了,苏念迦放慢脚步,享受着难得的宁静。¢搜_搜.小·说·网, !更/新,最,快^
银杏叶在她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,像是某种事情的预告。
她正想着什么时候回一趟苏家,告诉苏父苏母交换生的决定。
尽管血缘上毫无关系,但他们始终把她当女儿看待,她自然不会不报恩。
刚回到寝室,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,显示着“苏宴川”三个字。
苏念迦和室友们打了招呼就走到阳台前。
盯着那个名字看了三秒,嘴角扯了扯,才滑开接听键。
“念念,下课了吗?我在西门等你。”男人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,低沉平稳。
苏念迦指甲无意识地抠着阳台栏杆上剥落的漆皮,一小片蓝色碎屑卡进指甲缝里。
“我今天住宿舍,以后也是。”她说,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冷静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。
“什么?”
“我说,我以后都住宿舍。”苏念迦一字一顿地重复。
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从电话那端传来,接着是苏宴川压抑的呼吸。
“为什么?”
“没什么,想住宿舍了。”苏念迦望着远处图书馆的轮廓,不咸不淡的回应道。
“念念。”苏宴川的声音沉了下来,那是他生气前的前兆。
“你偶尔想住宿舍我不反对,但是仅限于偶尔。¨c¨m/s^x′s′.¢n_e*t~”
苏念迦:“我己经决定了,不会再改变。”
“你出来。”苏宴川的音量提高了些,又很快压下去。
“你出来,我们先回家,有什么话当面说。”
“不用了,我己经和宿管阿姨登记好了,行李昨天也收拾了一部分过来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“砰”的一声,像是拳头砸在方向盘上。
苏念迦下意识缩了缩脖子,尽管知道隔着电话他伤不到自己。
“所以你这是通知我,不是商量?”苏宴川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昨天收拾的时候不是说以防万一,怕突然需要吗?”
苏念迦的拇指摩挲着手机边缘,“那是你自己认为的,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要回去,而且这是我自己的事情,我有权利决定。”
“对,就是通知,没有商量的必要。”
“到底怎么了念念?是哥哥做什么惹你生气了吗?”
知道她吃软不吃硬,苏宴川的语气软了下来。
苏念迦:“没有,我早就决定这样了。”
她讨厌苏宴川这样,她任何独立决定都必须有一个关于他的理由,要么是他做错了什么,要么是她生气了。
“我只是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间。”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。
“什么空间?这段时间我们不是一首很好吗?”苏宴川的声音压抑着。
苏念迦深吸一口气,“苏宴川,我再说一遍,我不是你的附属品,我有权决定自己住在哪里。”
“我从来没说过你是附属品!”苏宴川的声音陡然提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