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眼袋耷拉着,写满了焦虑和……悔恨。
“爹!您别转了!转得我头都晕了!”苏杰瘫在唯一一张还算完好的太师椅上,有气无力地抱怨着。
他脸上的伤倒是好得差不多了,但那股子被酒色掏空了的虚浮劲儿更明显了,眼神飘忽,带着点惊弓之鸟的怯懦。
“你懂个屁!”苏庆德猛地停下脚步,狠狠瞪了儿子一眼,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厉。
“你知道叶长安那小子现在是什么身份吗?春闱总监察!五品以下官员说抓就抓!这届科举的生杀大权,有一大半捏在他手里!”
他越说越气,指着苏杰的鼻子骂:“你个不争气的东西!当初要不是你姐……要不是你姐鬼迷心窍,非要跟那黎少卿搅和在一起,把叶长安得罪死了!”
“咱们苏家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吗?!你现在还是个威风凛凛的武侯府少爷!还用得着为这次春闱考试而发愁?!”
苏杰被骂得缩了缩脖子,小声嘟囔:“那……那也不能全怪我姐啊……叶长安自己没本事,怪谁……”
“闭嘴!”苏庆德气得差点背过气去。
没本事?
没本事人家能带着一百多人把十万倭寇打得屁滚尿流?
没本事人家能当上国公爷,还被皇帝委以重任?
他肠子都悔青了!
早知道叶长安是块蒙尘的金子,当初就是绑也要把苏红月绑进安国公府的花轿!哪至于现在……
“爹,您也别太着急。”一个略显沙哑,却依旧带着一丝习惯性高傲的声音从内室传来。
苏红月走了出来。
她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藕荷色襦裙,脸上未施脂粉,显得有些憔悴,但那双眼睛,却亮得惊人,带着一种……近乎偏执的自信。
“长安他……他终究是念旧情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