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内,翻阅着沈无忧刚从贡院、吏部、御史台、礼部里偷出来的纸张使用记录册。/第\一_看_书`网~ .无~错,内¢容·
祁鹤眠坐在一侧,同她一起查找线索。
“很晚了,鹤眠,你先回去休息吧。”李昭合上刚看完的册子,看向祁鹤眠,温声说道。
烛火的光映在祁鹤眠的脸上,染上了一抹柔和温暖的光。
他的手中还拿着厚厚的记录册,指腹摩挲着书角,他眸光温柔地看着李昭:“殿下尚未眠,我又如何能睡下?”
“更深露中,殿下还是添点衣吧。”祁鹤眠站起身,给李昭披上了外衣,动作轻柔。
李昭伸手抓住了祁鹤眠的手指,一抹凉意沿着手指传来,她不禁轻叹了口气:“怎么手还是那么冷?既要看书,那便离碳炉近一些。”
祁鹤眠垂眸望着李昭雪白修长的手指,勾起唇角,指尖轻轻挠过了李昭的掌心:“只怕炭火过旺,在这些册子上留下点什么。”
李昭不愿打草惊蛇,所以才让少帝调虎离山,又让沈无忧去偷,在明日早朝前,沈无忧会将这些记录册放归原位。′齐¨盛.小,说?网, `追?最?新^章_节?
书房内只有他们两人,沈无忧守在外头,一开始,他还会听听里面的动静,但是大多数时候,屋内只有翻书的声音,渐渐的,他就睡了过去。
祁鹤眠不舍地抽回手,继续调查记录册中存在的问题。
子时已过,他们才把记录册看完。
本届秋闱使用了凝霜纸,但在记录册上,纸张用量并无异常。
各部门的记录册由专人记载,要么记载的人已经被收买,要么和宏岳书院一样,多余的凝霜纸来自民间。
李昭抱着记录册,走出书房门,敲了敲沈无忧的脑门,笑着说:“沈侍卫醒一醒。”
“唔——”沈无忧懵懵懂懂地睁开眼,一见是李昭,立即清醒过来,连忙接过她手里的记录册,语气略显慌张,“殿下,抱歉,我实在是不小心才睡着的。^白¨马+书^院~ `最\新-章~节-更?新+快¢”
李昭温声道:“无碍的,将这些送回去吧,不要送错了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沈无忧探了探头,眼神里满是好奇与疑惑, “殿下,里面的那位傅公子为什么一直不见我,他很讨厌我吗?”
下午李昭一回来,就吩咐他去取这些东西,他回来时,书房里除了李昭外,多了一人,他进去送记录册,那人便躲在屏风后。
他想要看一看书房里藏着的傅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,在公主府中的风评竟这么好。
“他体弱,不宜见风。”李昭转身合上了书房的门,温声道, “去将书放回去吧,若是被发现,事情就不好办了。”
沈无忧收回目光,微抿嘴唇,这分明就是在敷衍他。
“好吧。那我回来之后,可以见一见他吗?”沈无忧抱紧了怀里的书,透过纸窗,瞥见了烛光映在纸窗上的身影,不安占据了整个心头。
他开始怀念在岷州的那一夜,如果那时,他再勇敢一点就好了。
“他是我的谋士,你是我的侍卫,你们迟早会见面的,不必急于一时。”李昭安抚似的拍了拍他肩膀,弯起眉道,“去吧。”
沈无忧这才离开公主府,抱着书去了贡院的方向。
等到他的身影消失,祁鹤眠才推开书房的门,他看向庭院里零落的树叶,轻声问道:“殿下有决断了吗?”
“沈无忧入公主府,是沈淮有意为之。”李昭将人牵回了书房,关上了门窗,免得风漏进来,“但他只是一枚一无所知的棋子。”
“若他是演的呢?”祁鹤眠紧扣李昭的手指,微垂眼睫,“殿下似乎很信任他。”
李昭轻笑了一声:“如果我信任他,方才就会放他进来见你了。”
“那殿下会怎么跟他说?”祁鹤眠低下头,在那莹白的指甲上落下一个轻吻,唇边轻轻擦过温软的手指,“是谋士还是面首?”
第59章 下面一点好不好
“你希望是什么?”李昭抬起手, 祁鹤眠也跟着抬头,视线沿着手指缓缓向上,落在李昭的唇边, 眼波微漾。
他希望是他是李昭的驸马,或是有婚约的未婚夫。
祁鹤眠嘴唇翕动了两下,却没有说出口。
君子之心事, 天青日白, 不可使人不知。[1]
父亲教的君子之道, 他全都记得,却无法践行。
是从什么时候起,他的内心不再坦荡, 变得贪得无厌的呢?
也许是第一个夜晚,也许是画下玉兰花的那一日, 也许……
“殿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