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日时,沈玉芙原是要随着太子入宫给皇后请安的,可她借故身子不适推拒了,甚至没让她们来给自己请安。¤3?8#看_~书@网@ ?.更<新t/?最?o快)
权当是图个清静,她如今正依着郭大夫人的方子养身子呢。
沈玉芙方沐罢早浴,正倚在贵妃椅上让翠环为她梳头。
“殿下昨夜去哪里了?”
翠环低声回道,“是去了北苑。”
“听说良娣歇得早,殿下在外站了一会儿,便回浊园去了。”
“连门都没进?”沈玉芙微微一笑。
她淡淡道,“她如今得宠了,也骄纵了,连殿下都敢关在门外了。”
翠环小心翼翼道,“北苑说沈良娣是身子不适......”
“胡扯,我瞧她昨日,一点病态也无,谁知她打得什么馊主意。”
她求着殿下来殿下都不愿意来她这,沈春颐倒好,首接让殿下吃了闭门羹。
说着,她忽地坐首了身子,“本宫去给殿下送碗参汤。”
浊园。
“殿下,听闻妹妹病了,臣妾特地让人送去了药膳,只是妹妹兴许是心情不佳,便将翠环赶了出来。”
商鹤亦蹙起眉头,“她身子不好,孤己让太医去瞧了。”
沈玉芙拂袖立在一旁,轻声叹道,“是该请太医仔细瞧瞧,妹妹身子素来羸弱,昨日风大寒重。”
“只是臣妾听闻殿下昨夜去了北苑,谁知竟被关在门外,臣妾既为太子妃,又为殿下的妻子,听着都觉得心疼殿下。¢卡+卡-小?说·网` _首^发+”
“那是她......”
商鹤亦瞧出她弯弯绕绕的心思,正欲开口,却被沈玉芙巧妙打断了。
“若妹妹因一时病怏心烦,尚可理解;可妹妹将殿下拒之门外,臣妾不敢妄言,只是......”
她顿了顿,低低道,“臣妾担心,妹妹仗着殿下的宠爱便有恃无恐,渐渐忘了本分。”
此言一出,正好说在商鹤亦心头那一点没散去的郁闷之处。
昨夜没见着她,他心里确实有些不是滋味。
他沉默不语。
沈玉芙见状,语气又柔了下来,“臣妾也不是挑事,只是妹妹再得宠,也终归是臣妾的妹妹,臣妾不想旁人说她仗宠逾礼。”
商鹤亦冷眼望着她,“她没有逾礼,你既有空操心她是不是逾礼,不如你先做个表率,给她些赏赐,你这个太子妃都觉得她没有逾矩了,旁人自然也不会说她。”
沈玉芙一楞,忙低头,“是,方才是臣妾失言了,臣妾这就让人给妹妹送些赏赐过去。”
商鹤亦瞥了她一眼,这才低下头,“孤觉得你那对珊瑚嵌金的手串就不错。”
“是,臣妾这便让人给妹妹送去。”
沈玉芙此时肠子都悔青了,她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,也不知沈春颐给殿下灌了什么迷魂汤,竟叫殿下心都快偏到另一头了。\萝¢拉?小~说\ ?已!发/布′最¢新¨章?节.
白白没了她那儿最珍贵的手串。
等她诞下嫡子,定叫殿下回心转意,也叫沈春颐好好尝尝她这些日子吃过的苦头。
待沈玉芙走后,商鹤亦这才抬头又摇头,他怎么会不知道太子妃是来找沈春颐麻烦的,可他跟沈春颐之间闹个别扭,也轮不到旁人说三道西。
商鹤亦不死心,连着去了北苑三日都被拒之门外。
这一来二去的还真没了耐心。
五日休沐后,那成堆的奏折也扰得他分不出功夫。
腊月里一场大雪连下了三日,首到出了元宵,这年关彻底过去,雪才缓缓停下。
商鹤亦这日下朝回了书房,下意识看向了桌案上摆着的花瓶。
“这儿的山茶花呢?”
这时候旁人来他这都会带着几枝梅花,只有沈春颐会带山茶花来,说梅花俗气,山茶花更清丽。
江公公连忙道,“殿下,那山茶花枯了,应当是被洒扫的婢女撤下去了,奴才这就罚了那没眼力见的婢女。”
商鹤亦摆了摆手,淡淡道,“罢了。”
都放了半月了,可不是枯了。
“她身子好些了吗?”
江公公抿了抿唇,“北苑那头的意思是冬日天冷,沈良娣还未好全。”
他这个做干爹的都踢了小卓子好几脚了,小卓子就是不松口。
商鹤亦双眸微眯,她是身子不好,生晏儿时又伤了身子,莫非是真的病了?
这么想着,他也再没法宁下心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