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氏腹中的孩子就是生下来也没什么用处,倒不如让这个孩子帮帮她。
而那边,沈春颐今夜宿在了浊园,这可是难得的恩宠,从前也就太子妃和崔侧妃在这留宿过。
商鹤亦站在榻边片刻,看她睡得香,便披上外衣,转身去了书房。
江公公候在一旁,顺口就把小卓子方才说得跟商鹤亦说了。
“殿下,奴才刚才听小卓子说是沈良娣今日回侯府,去了从前的住处。”
商鹤亦本在翻阅案头的卷宗,手下动作一顿,未语。
江公公见状,继续往下说,“那屋子极小,三步便能走完,屋里头夏热冬冷,西下透风不说,还有蛇虫鼠蚁,桌子坏了,床榻也是潮得滴水。”
商鹤亦未言,只是抬眼望向窗外,目光幽沉。
他一首知她不受宠,却未细想过她在侯府这些年,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江公公踌躇片刻,又低声道,“奴才还听说,太子妃的妹妹,说沈良娣是贱妾所出,还骂了沈良娣不少难听话,那话说得都入不了耳。”
“而老夫人似乎也未拦着,起初将沈良娣赶走了,同太子妃说了许久的话......”
商鹤亦缓缓将手中的朱笔搁下,指节轻叩案几几声。
良久,他开口,“还有呢?”
江公公顿了顿,“侯府那范姨娘还特地拉着府里五姑娘来求沈良娣,想托她开口为府里五姑娘说门亲事。”
“沈良娣为难,只说会试着同宁安侯提一提。”
商鹤亦闻言,眸色深了几分。
她向来知轻重,哪怕在他面前也从不多嘴半句,可她却还是应了。
他忽然想起,沈春颐曾说过,她并不怨宁安侯。
她觉得宁安侯不疼她,是因为她不够好。
良久,商鹤亦漠然开口,“去告诉太子妃,孤明日陪她用晚膳。”
江公公一怔,有些意外,却不敢多问,“是。”
退下前,他忍不住抬眼看了商鹤亦一眼。
只见他眉眼微拧,指尖摩挲着袖口的刺绣边角。
与沈良娣那件里衣的花样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