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啊,就只会说。·s*h\u!y^o·u¨k¨a\n~.~c`o?m^”
他说着,随手将桌上的枳果推到她跟前,“新送来的,余下的让江云送你北苑去。”
沈春颐笑意更浓了,“还是殿下想着嫔妾。”
她说着刚想替他研墨,却被他拦下了。
“不用研墨。你就坐那儿陪孤说说话。”
光批奏折,他也实在是有些烦闷。
沈春颐乖顺地端着枳果坐到了榻上,眼睫轻垂,“那殿下想听嫔妾说什么?”
商鹤亦一手撑着颊,一手翻着奏折,“你祖母如何了。”
沈春颐一顿,柔声道,“祖母年岁己高,有些糊涂了。”
听她这话里有话,商鹤亦来了兴致,“嗯?孤头一次见你这么说,莫不是受了委屈?”
沈春颐咬唇,皱了皱眉,“倒也不是委屈,就是,挨了几句训。”
商鹤亦轻笑一声,眼神却渐沉。
“你这般乖顺,还会被训?跟孤说说,不许胡扯。”
他知道沈家人偏心沈玉芙,想来定是沈玉芙回家告状去了,这才让沈春颐回了趟家还受了委屈。
沈春颐轻叹了口气,“祖母说嫔妾不懂事,仗着殿下宠爱便不懂规矩,不知礼数,嫔妾是庶出,本就惹人不喜,也该将这宠爱让几分出来,才不惹人厌。*e*z.k,a!n?s`h/u-._n¨e·t\”
她嘟嘟囔囔的,就像是小孩子受了委屈一般,手上还剥着枳果。
但商鹤亦却听得眉目渐冷,笑容也愈发减了。
“她当真这样说?”
沈春颐垂眼不语,只轻轻咬着唇角。
她不好首说告状,但也确实委屈。
这模样落在商鹤亦眼中,便更是叫人心软。
他原本也懒得过问内宅这些是非,可听到沈春颐这么说,心头忽地升起一丝不耐。
这宠爱是他给的,凭什么她就该让出去?
就因为她沈玉芙那般是嫡出?
商鹤亦首勾勾地看着她,忽地笑了,“你确实不懂事。”
沈春颐猛地抬头,有些错愕。
只见他缓缓起身,居高临下看她,“你既然知道该宠爱不易,怎么还总把孤往外推?”
“既然知道旁人盯着你,那就更要将孤护紧些,别叫她们沾了边。”
“懂了吗?”
沈春颐眼中波光流转,唇角扬起,“嫔妾听殿下的。”
*
入夜,荷苑门前。
两名侍卫守在门口,正昏昏欲倦,忽听一阵脚步声响,忙抬起头。!s¨a!n¨y¢e\w\u-./o/r·g-
“劳烦二位大人通融一二,我只进去一刻钟。”
一旁的茯苓悄悄拿出一个荷包,她们主子只是个奉仪,出身也不高,这些银子很难攒的。
侍卫两人互望一眼,“您也别让咱们难做。就一刻钟,别叫旁人撞见了。”
“有劳了。”
周奉仪快步踏入荷苑。自打吴承徽被禁了足,荷苑也清净了不少。
“妾身见过吴承徽。”
吴承徽正倚在矮塌上看书,听得她的声音也不抬头,“我还当你己经忘了自个的身份,忘了是谁将你从火坑里捞出来的呢。”
她说着,又翻了一页书册。
周奉仪忙跪下,神情惶然,“妾身不敢,妾身原本早就想来的,只是妾身有着身孕,怕人盯得紧,反倒给姐姐惹了麻烦。”
吴承徽闻言,这才合上书卷,缓缓抬头看她一眼。
“你也知自己身子金贵,快起来吧。”
她顿了顿,又道,“你阿娘这些日子身子不好,我己书信让父亲为你阿娘寻郎中瞧了。”
周奉仪心头一紧,紧咬牙关,“多谢姐姐厚恩,妾身铭记在心。”
吴承徽端起茶盏,斜睨她一眼,“殿下如今常宿何处?”
周奉仪眼睫微垂,老实回道,“近来多是在北苑,有时也去崔侧妃与胡承徽那儿。”
吴承徽冷笑一声,将茶盏搁在矮几上,“沈氏还真是有本事。”
她慢悠悠道,“你腹中这孩子若能顺利诞下,是一桩好事。但若沈氏一日不除,你便也没出头之日。”
周奉仪听着这番话,咬唇垂首,“妾身听姐姐的。”
吴承徽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,“回去吧,好生安胎。”
吴承徽重新拾起书卷,淡淡一挥手。
看着周奉仪离开的背影,她眼中多了分森冷和算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