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我还看过他的情况!他不至于…不至于这么快就…”柳弦的话还未说完,便戛然而止。
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,松开柳潇,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去。
出门后便看到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门口。
“柳公子,请。”车夫沉稳的声音传来。
柳弦没有丝毫犹豫,飞身上马,抬手一把将连接马车的绳子斩断,而后策马如飞般朝着都城疾驰而去。
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,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时少卿的面容。
不可能,这绝不可能是真的!
…
一日后…
玄知许静静地坐在祠堂之中,手中紧紧握着刻刀,一遍又一遍,不厌其烦地雕琢着灵牌。
此刻的他,神情专注又麻木,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身旁,摆放着一堆刻得歪歪扭扭,不堪入目的灵牌,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。
这时,柳弦被引入祠堂。
玄知许闻声,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,只是淡淡地问道:“你觉得刻什么字好?”
柳弦走到玄知许身旁,缓缓跪坐下来,声音颤抖:“老时…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
玄知许沉默了片刻,目光空洞地望向远方,缓缓开口:“许是割腕…许是放火,总之,他一心求死,害怕自己活在这个世上。身上满是伤口,连镯子下面都有刀口。”
“镯子…”柳弦喃喃自语,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腰间,却又突然想起什么,急切地追问:“那镯子现在何处?”
玄知许缓缓伸手,将一个白色锦帕包裹着的物件递到柳弦面前:“镯子。”
柳弦双手接过,打开包裹,当看到那熟悉的模样时,心中一阵刺痛。
他紧紧盯着镯子,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: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就是他送给时少卿那一个。
玄知许深深地叹了口气,将手中的刻刀放下,半晌,才缓缓说道:“我将他带去了长老院,原本打算一个时辰后去接他。可谁曾想,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,他便自己回来了。”
“火是从里往外烧的。”玄知许的声音一顿,垂下眸子看着手中的牌位:“是他自己放的火。”
柳弦的呼吸陡然一滞,眼中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:“长老院…”
玄知许苦笑一声,眼中浮现出一丝悲哀:“他不是恨叶怀。”
“他是恨我。”
“是我一直在强迫他,让他无法逃脱,让他渐渐失去了对生的渴望。”玄知许垂下眼眸,声音哽咽:“他刚回来那日,曾对我说,他再也不会离开了。”
“我早该明白的…”
玄知许再也说不下去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。
“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?真是太傻了…”玄知许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悔恨与自责。
他将手中的牌位轻轻放到桌上,许久,才伸出手,轻轻抚摸着牌位,仿佛在触摸着时少卿的脸庞。
“他连尸首都不愿留给我做念想,所以他放火,索性将自己烧得面目全非,烧到谁都认不出。”
“他害怕死不成,还割了腕。”玄知许说话前言不搭后语,可柳弦却静静地听着,没有插话,只是默默地看着那块牌位,眼中满是悲痛与无奈。
“节哀。”柳弦沉默了许久,终于吐出了这两个字,仿佛这两个字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。
玄知许听到这两个字,身体猛地一颤,原本就苍白如纸的脸色更是变得毫无血色。
他转过头,死死地盯着柳弦,突然像发疯了一样,猛地伸手抓住了柳弦胸前的衣襟。
“你让我怎么节哀?是我害的!他的死是我害的!”玄知许的声音嘶哑而凄厉,仿佛要冲破云霄。
他的手紧紧地揪住柳弦的衣襟,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,身体也因为情绪的激动而不停地颤抖着。
柳弦被他这么一扯,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步。
他低头看着玄知许,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。
“早干什么去了?”柳弦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冷漠:“现在这般,平白恶心了他的轮回路。”
…
长老院。
师阙轻手轻脚地走到叶怀桌前,垂首低声道:“大人,二公子…”
话未说完,叶怀便抬手打断,语气冷漠:“他的事情不必再与我说。”
师阙抬眸,面露焦色:“大人,您需要听。”
“他的所有事情,都不必再告诉我。”叶怀冷冷回应。
师阙咬了咬牙,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,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:“大人,您真的需要听!”
听到这执拗的回应,叶怀眸子里的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