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番念头才刚转完,姜曦那边话也说得差不多了。
嘴角还挂着点得意的弧度,心里琢磨着该回头宽慰宽慰那还没见着魂象的大哥几句,顺带显摆一二。
哪知余光一扫,却见自家大哥不知什么时候摸了个果篮子。¨小?税?C-M′S_ ~庚¨薪¢罪~全.
正猫着腰、提着脚,一步三回头地往屋后林子里溜。
这姿势,活像贼头贼脑地要干票大的。
她眼珠子一转,当即反应过来。
连句客套都顾不得说完,抬手拎了裙摆,脚下便一溜烟追了上去。
人还没窜进林子,声音倒先飞了出去。
清脆脆一嗓子,直扎在林梢上头打了个回响:
“哥!不许吃独食!”
姜义站在原地,望着那一前一后钻进林中的一双儿女,唇角不觉泛起一丝笑意,倒也没拦。
只是随口扬声吩咐一句:“小心些,莫把那只生一茬的金贵果子给糟践了。”
今日家人皆有进益,自是个好日子。
天时地利人和,总得热热闹闹庆上一场才算周全。
姜义也不假他人之手,亲自下厨。
顶上那群飞得比鸟还欢的灵鸡,被他随手一抄,便拎下一只膘肥体壮的。
又从柜底翻出几味素日里都舍不得动的老药,洗了,泡了,扎扎实实地炖了一大锅。
再从屋后林子里挑了些熟得刚好、色泽鲜润的灵果,青红错落,香气缭绕。
一锅汤、一桌菜,搭着这满院灵气,一家子吃得唇齿生津、满头冒汗。
可饭毕人散,热闹一歇,院里却慢慢静了。
姜锋像一下被抽了芯儿似的,清晨那股显摆兴头没了,只剩个空落落的架子。
这三月来每日奔波养成的劲儿,一时歇下,反倒有些不知怎么喘气了。
他一个人坐在门槛上,手里还捏着块啃了一半的果干,却连嚼都懒得嚼,只瞧着那院子尽头的鸡窝发呆。
偶尔眼神一动,又望向林子那边,似是想着什么,又像什么都没想。
姜义将那一幕看在眼里,心里早已有了盘算。
这大孙近来心气顺了,骨头也硬了几分。
是时候换个法子,再添点新念想,也好叫他不至于闲下来空对空。
于是也不多耽搁,抖了抖袖口,独自往刘家踱去。
这会儿刘子安正赤着膀子在院里练叉,叉头寒光一闪一闪,动作却不急。
见姜义来了,笑着迎了半步,还顺手把叉往墙上一靠。
姜义也不绕弯子,寒暄几句,话锋一转便入了正题:
“下回你那炉丹再开,可肯让姜锋那小子跟着瞧瞧?打个下手也行。”
刘子安一听,眉梢一挑,爽快笑了声:
“益气丹这几月耗得紧,正琢磨着再起一炉呢,到时一并叫上就是。”
话才落,又听姜义提起姜曦观象得形的事,他那笑意就抻得更长了些。
光阴如水,转眼又是半载。
姜锋眼见着就要满七岁了。
有性命双修的底子在身,这孩子无论身量还是心气儿,都比村里同龄的娃儿沉稳上几分。
这半年里,他在庄子那头跟着摸索丹火,也将炼丹的粗浅手法学了个七七八八。
头些日子倒是新鲜,每回起炉都两眼放光,连翻药柜都像是在寻宝。
可刘家毕竟不是丹道世家,传下来的也就几张老方子,来回无非是些益气丹、舒经丸。
火候讲究不多,手法也不见多少花头。
练得久了,新鲜味淡了些,姜锋的心思便又飘去了别处。
如今闲时翻翻医书,皱着眉头琢磨经络穴道。
兴致上来了,又去板着张脸教弟弟扎桩练拳。
只是来来去去,总归有些意兴阑珊。
姜锐倒没那么多弯弯绕绕。
这小子才四岁半,拳脚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