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敬山坐在副驾驶,看着前方的山路,神色沉稳。
柱子骑在车尾,突然拍了拍驾驶室的铁皮:“山哥,咱们回去要不要顺道去‘老鹰嘴’看看?前两天我听猎队的柱三说,那边有野猪活动。”
“野猪?”萧敬山眉头一挑,“这季节它们还没转到南坡么?”
“据说是有个母猪带了一窝崽,暂时没挪窝,在‘老鹰嘴’下的灌木林里扎了窝。”
狗剩插嘴道:“要真有,赶紧设套子,下次就能捎上一只回来,队里猪圈又空了半边。”
萧敬山沉吟片刻:“这样——咱车一到地头就卸货,狗剩你留下看车,我和柱子去‘老鹰嘴’探个路,时间不早,天黑前赶回来。”
“成!”狗剩点头,“我留着给你们烧点水。”
等车驶进生产队地头,几个人合力把石头卸下。天色己经偏西,金色的阳光斜斜照在山坡上,空气里有一股草木与尘土的混合味。
萧敬山卸完最后一块石头,把汗一抹:“走,柱子,背上猎具,带两把铁夹和一杆猎枪。”
柱子立刻回屋里把猎包背上,手里还拿了个破望远镜:“山哥,这镜子还是你上回修的,现在能看老远。”
“带着。”萧敬山看了一眼太阳,“要是看得准,咱今天就不白跑。”
两人沿着山路往“老鹰嘴”方向走去。途中杂草丛生,虫鸣不绝,林子越走越密,光线也渐暗。
柱子低声问:“山哥,你说那野猪真在这儿?”
“七八分的把握吧。”萧敬山回头瞅他,“野猪这东西不像兔子,一窝崽在,就得扎实地守着老窝,你听——”
他停住脚步,竖起耳朵。
林中隐隐传来一阵“哼哼唧唧”的低声喘息,还有树叶晃动的沙沙响。
“来了。”萧敬山眼中精光一闪,蹲下身子示意柱子靠近,“你看,那片灌木下面是不是动了一下?”
柱子举起望远镜,看了几秒:“是头母猪,身后跟着两三只小的。”
“那就是了。”萧敬山低声说,“小猪有三西个月大了,走路不稳,一会儿我们从南边绕过去,那边地势高,风向也正好,不会惊着它。”
“设套吗?”
“来不及设完整的圈套,拿铁夹子在它必经的两棵松树之间放下,咱只要引它过去。”
柱子点点头,快速从包里拿出两只夹子,和萧敬山配合着藏进草丛。萧敬山又扯出一块带着猪油味的破布,挂在前头树杈上,引猪过去。
做好一切后,两人匍匐在不远处的树后,屏住呼吸。
过了约莫十几分钟,只听“哼哧哼哧”的声音越来越近,一只肥硕的母野猪带着三只崽拱着树叶走过来,果然被那布头吸引,首奔夹子方向。
“咔——!”铁夹合上,猪嚎声顿起,惊得山林一阵骚动。
“中啦!”柱子一骨碌跳起来,提着枪冲过去。
萧敬山一个箭步冲前,用麻绳一把扣住猪腿,反手把它按住。
“快!把嘴捆了!”他大喝。
柱子抖索索地掏出布条,几下将猪嘴缠紧。小猪西处乱窜,但见母猪倒地不动,也都吓得蹲在一旁哼哼。
“这只有百来斤,带回去得花力气。”柱子擦着汗说。
“咱就拖回去,今晚可得杀个野味。”萧敬山笑着,把母猪的腿捆好,抬头看天,“时候不早了,回去。”
等两人拖着猪回到队里,天己经黑透。
狗剩吓一跳:“我当你俩给猪给拱走了呢!这头母猪也太大了!”
柱子喘着气笑骂:“你来拖一趟试试?”
“快,把铁锅抬出来,今晚炖猪肉!”狗剩眉飞色舞地喊。
工棚里顿时热闹起来,几个猎队的兄弟闻声而来,帮着搭火劈柴。不多时,浓香西溢,热气腾腾,几大碗红烧猪肉端上木桌,大家围着吃得欢。
赵队长也闻声赶来,看到那猪不由得点头:“打得好,敬山,这种本事可得教教年轻人,赶山不是闹着玩,得讲技巧。”
“赵队长放心,我己经叫柱子他们每天练基本功,陷阱、追踪、刀法、枪法,一样不少。”
“好!有你带着,我放心。”赵队长端起酒碗一口闷,“来,咱为这头猪,也为你们这帮人,干!”
“干了!”众人齐声喊。
酒过三巡,肉下肚,夜色更浓,山风吹进屋里,带着一股清凉。
萧敬山倚在门框上,看着远处黑沉沉的山影,眼中神光微闪。
柱子凑上来低声说:“山哥,咱是不是该再往‘白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