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，气也壮啊。

“有水印怎么了？”

“你赶紧滚！”

凌肆再没吭声，将水桶里的水倒进水缸，随后出去了。

老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，撇撇嘴，重新躺在躺椅上，扇着扇子，缓缓闭上眼。

就在他快要睡着时，大门哐当一下，他惊得坐起来，一脸暴躁:

“谁！”

凌肆又挑了两桶水进来，这一下倒进去，西个水缸勉强算是满了。

“你又回来干什么？”

“别以为我会给你好脸色。”

“哼。”

凌肆扔下扁担，擦了擦汗，走过来盯着老头的眼睛，问:

“先天性心脏病，有办法治吗？”

老头一听，当即嗤笑道:

“呵，你做梦呢？”

“都说先天性了，我是赤脚大夫，不是赤脚大仙。”

凌肆知道这人有本事，只是顾虑太多，他坐在台阶上，嗓音低沉道:

“帮我看看，以后我给你养老。”

“嘿，你哄狗呢。”

老头气笑了，他坐首身子，扇子一合，啪一下敲在凌肆肩膀上:

“你想得美，我养你还差不多！”

这人比他一个老头子还穷，还敢放大话。

怕是忘了以前跑来蹭他饭吃的日子了！

“真的，我没开玩笑，你考虑一下。”

凌肆看了看天色，他得走了。

老头脸色微变，凑到他跟前，问:

“你小子不会是在哪发财了吧。”

手一伸，“发财了还不还钱，你找揍？”

凌肆看了他一眼，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拍在他手心:

“少喝点酒。”

“嘿嘿，你果然发财了。”

老头笑出声，他苦了一辈子，喝点酒怎么了。

“米面都放在厨房了，我过两天再来。”

凌肆说着就起身，老头不耐烦地挥手:

“赶紧走吧。”

走了没人念叨，他还落得清净。

老头看着他关上门离开，嘴角微微翘起，这么多年，也就这小子来了他才有点精神。

人不错，就是话少了点，性子冷了点。

他好几次都感觉自己把人给气炸了，原以为这小子就不来了，没想到，过几天他还照样来，来了照样干活。

里里外外，收拾得整整齐齐，还给他带点酒。

他都活到这岁数了，自然奢望天伦之乐，可惜啊，他没这命。

不得不承认，刚才那句给他养老，让他心动了。

呵，自己的儿子都指望不上，哪能拖累一个命比黄连还苦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