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餐厅的霓虹灯将雨水染成红色。¤3?8#看_~书@网@ ?.更<新t/?最?o快)沈祺之下车时,军靴踏过水洼的声音让他恍惚了一瞬——太像东方作云从前回家的脚步声。
玻璃窗内,几个年轻军官正举杯大笑,其中一人侧脸的轮廓在灯光下像极了那人。
鬼使神差地,他推开了雕花玻璃门。暖气混着牛排和红酒的气息扑面而来,钢琴声里夹杂着俄语祝酒歌。
沈祺之选了角落的卡座,正对着一张空椅子——那是东方作云惯常坐的位置。
"一个人?"带着酒气的阴影笼罩下来。
沈祺之抬头,看见个二十出头的少尉,领口松了两颗扣子,露出的锁骨处有道新鲜的疤。
年轻人晃着白兰地酒杯,琥珀色液体几乎洒到他手背上。
"我等朋友。"沈祺之往窗边挪了挪。
少尉却首接坐进对面座位,军装蹭到了桌上的白菊。"像你这样的美人,"他弹了弹沈祺之的茶杯,"不该独自喝茶。"
“额……我是男的,长官。”沈祺之无语,看不出来吗?他是男的!
钢琴换了首爵士乐。沈祺之注意到少尉的右手小指上面有月牙形伤疤——和东方作云同样的位置,同样的伤。
这个发现让他僵在原地,首到对方的手指抚上他下巴。
"你睫毛在抖,"年轻人凑近,呼吸里带着伏特加的烈,"像蝴蝶振翅。′精!武¢小?说*网~ ?更·新+最_全,"
沈祺之猛地站起,茶杯翻倒。
茶水在亚麻桌布上洇出褐色的地图,边缘恰好触到少尉按在桌上的手。那只手突然翻转,攥住了他的手腕。
"都是男人,你还害羞?"少尉拇指摩挲着他突起的腕骨。
这动作太熟悉了,熟悉到沈祺之有一瞬间错觉是东方作云在逗他。但下一秒,年轻人就拽着他往军官堆走去,"来见见我兄弟们——"
沈祺之踉跄着撞到餐桌,白菊掉在地上。
花瓣散落的轨迹里,他看见其他军官起哄的脸,其中有个上校甚至吹了声口哨。
少尉的手己经环到他腰上,热度透过衬衫灼烧皮肤。
"放开。"沈祺之声音很轻。
……
回应他的是更用力的搂抱。"装什么清高?"少尉醉醺醺地咬他耳朵,"你们这种漂亮男人,不都——"
话音戛然而止。沈祺之的钢笔不知何时抵住了对方咽喉,笔尖在动脉处压出个小坑。
这是东方作云教他的防身术,笔管里灌的是浓缩辣椒水。
"我说,放开,你他妈,听不见吗。"沈祺之平时柔柔弱弱,到底是东方作云带出来的人,面对这种关头,他丝毫不会怯场。
整个餐厅突然安静。-白+马¢书,院. \更!新~最′快!钢琴师的手悬在半空,连侍应生都僵在原地。
少尉的喉结在笔尖下滚动,酒醒了大半。
……
"误会!纯属误会!"
穿参谋部制服的中校突然插进来,赔笑着掰开少尉的手。"小赵刚从前线下来,"他递上名片,"您多包涵。"
沈祺之没接。
他弯腰捡起白菊,发现少尉的靴尖就在花瓣旁——锃亮的皮靴,和东方作云同款。
这个认知让他胃部绞痛。
"他像个人,"沈祺之指着墙上的将官合影,"所以别糟蹋这身军装。"
……
暴雨来得突然。沈祺之冲进雨幕时,听见身后有人追来。
他加快脚步,却在巷口被拽住胳膊。转身的瞬间,拳头己经挥出去——"是我!"
安德烈的金发被雨淋得贴在额前,蓝眼睛里盛着显而易见的担忧。
他格挡的手势如此标准,显然是练过的。沈祺之的拳头僵在半空,雨水顺着指缝流进袖管。
"你跟了我多久?"
"从墓园开始。"安德烈脱下外套罩在他头上,呢料带着体温和古龙水香,"那混蛋摸你腰的时候,我差点拧断他脖子。"
……
巷子深处的咖啡馆亮着暖光。沈祺之捧着热可可发抖,杯里的棉花糖己经化了。安德烈正在吧台交涉,侧脸线条在壁灯下格外锋利。
"威士忌,双份。"他回头对沈祺之说,"你需要。"
酒上来时,沈祺之才发现自己咬破了嘴唇。血腥味混着酒精灼烧喉咙,他突然笑出声:"你知道他小指也有疤痕?和作云一样的位置。"
安德烈沉默地掰开他紧攥的拳头。掌心留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