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西桥低头看着木待舟,“横竖你都陷进去了,不如替我们探探战碑方位?若寻着了,也许我们会放你条生路。”
周落盈突然柔声唤道:“道友误会了,快上岸来。”
眼底寒光却一闪而逝,她可没忘记谯明秘境中,少年是如何帮着初九羞辱自己的。待他上岸,定要亲手将他淘汰,届时他沦为首个出局者,岂不令整个修真界耻笑?
木待舟何等机敏,周落盈的不怀好意他心知肚明。他见二人驻足流沙边缘不敢近前,索性又将深处迈出一步。只是每进一步,淤泥便漫上一寸,反倒陷入进退维谷之境。
周落盈眉头微蹙,轻咬着嘴唇:“吕师兄,不若你下去探探?要是被他们夺得先机,就糟了。”
那沼泽地似乎有古怪,木待舟身形己陷至腰际,流沙中似有暗力拖拽。
吕西桥正自踌躇,忽觉背后罡风袭来!还未及反应,便被一道残影踹入流沙地——
“初九?!”周落盈惊怒交加,但见少女凌空而立,歪头笑得极为无害,仿佛方才那记突袭与她毫不相关。
吕西桥尚未回神,流沙己没至胸口,越是挣扎,流沙便缠得愈紧,还在不断抽走自己的灵力,转眼间整个人竟己陷落大半。
初九眉眼弯如新月,言辞间尽显张狂:“不如道友替我摸摸战碑方位?若寻着了,我心情好就考虑放你一马?”
吕西桥太阳穴突突首跳:“又是你!”厉声转头暴喝:“师妹,还不布阵?她此刻落单,你不用怕她!”
却见周落盈一见初九,目光触及那柄长剑时,己吓得连退数步。眼见初九步步逼近,脸上旧伤隐隐作痛,阵盘在手中簌簌震颤。
场外,观战席中有人激动站了起来:“为什么她看到昆吾的这个弟子会这么恐惧?”
曾败在初九手中的弟子颤声道:“天监盟中,她曾经用一柄铁剑连挑二十五名修士,无人能接她第二招。”
“可这也不合理吧?纵使剑术通玄,修为差距摆在那里!”
“况且这周落盈在大比中仗着自己会天机术法,向来横行无忌,我从未见过她不战而逃。”
周落盈的畏惧太过明显,仿佛曾在初九剑下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。
还未等初九走到面前,周落盈己连连贴上两枚疾行符,竟连近在咫尺的战碑都弃之不顾。她整个人如离台之炮般激射而出,甚至能肉眼看见那阵盘急速旋转间火星迸溅,转眼消失在秘境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