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眼前只剩下初九的吕西桥,惊骇之下,整个人僵在原地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:周落盈竟真的就这么逃走了?
木待舟见初九赶到,紧绷的心这才松懈,开始在流沙中谨慎摸索战碑的踪迹。?E-Z_小*说*网+ +首+发^
吕西桥见状,就算他出局也不会让初九好过!他猛然掐碎一枚上品灵石,精纯灵力瞬间涌入灵台,他双手结印,数十道蟒蛇般的藤蔓从手中阵盘钻出,朝初九席卷而去!
初九并指如剑,剑锋早己化作数道剑刃,剑光所过之处,藤蔓被层层切断。断裂的藤条尚未落地,又在半空中被后续剑气绞成齑粉,纷纷扬扬洒落流沙。
吕西桥瞳孔骤缩,倏然暴起,再祭出一道爆炎符。符箓炸裂的刹那,火龙咆哮着嘶吼,眼看就要将初九吞噬——
初九剑锋轻转,竟将滔天烈焰尽数裹入剑气,那火龙在流云般的剑气里挣扎翻腾,最终化作一缕精纯剑芒,倒卷而回!
吕西桥被余波震得又陷三寸,流沙己没到胸前,他这才醒悟,在流沙中他根本斗不过眼前的少女!
一旦护身法器灵光散尽,便是他出局之时,他绝不能沦为第一个淘汰者!
他赤红着眼扫视岸上笑吟吟的初九和远处摸索战碑的木待舟。他学着木待舟的行动放缓行动,以龟速向后者方向挪去。若注定要出局,他也要拉个垫背的。\求!书?帮_ ·最,新-章.节·更/新¢快^
初九并指轻划,每当吕西桥移动半步,便有一道剑气在他眼前炸开。飞溅的泥沙中,吕西桥又下陷三寸,如今只剩头颅还露在外头。
少女蹲在岸边托腮:“做个交易如何?把你身上所有符箓给我,我拉你上来。”
远处的木待舟神色古怪,摇了摇头继续寻找战碑。
翟池嗤笑了声:也就你信?这丫头坑人的时候就是这般,他再清楚不过。
剑身不停震颤,吕西桥没有在意:“当真?”
初九摊了摊手:“你还有选择吗?是被流沙淘汰,还是信我试试?”
各怀鬼胎的两人僵持不下。
“你先拉我上去!”
“先扔符箓来。”
吕西桥暗自盘算,符箓给了还能找同门讨要,待脱困后,区区筑基修士,难道还对付不了?更何况她的同门还在流沙中,谅她也不敢耍花样。
吕西桥眼珠骨碌碌一转:“成交!”
只见他,只见抖袖甩出十道符箓,初九信手接住,便开始清点数目:“术法修士,明明可携带二十五张符,”她眯起眼睛:“道友这是藏私了?”
吕西桥梗着脖子嚷道:“师妹替我保管十五张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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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战席上一片死寂。o¤齐&盛?÷小~?说a网{?+ ·′免?*费÷3(阅3μ读_-?看客们各有见解:
“方才化解爆炎的当真是青云剑法?”
“也有可能是昆吾剑法新闯的剑招。剑道万变,殊途同归。”
“她既为剑修,夺符纸有何用?”
旁座有人插话道:“对于术法修士,没有了符箓也就是没有左右手。这两人即便有境界之差,到时候吕西桥上岸来,也不至于束手就擒。”
议论声中,天幕投影中忽然闪过周落盈疾驰的身影。
有眼尖者惊呼:“不好!周落盈怕是去搬救兵了!”
“但是我觉得倒不如首接救了那医修就走。等她带着人杀回来,两人的身份牌都保不住了。”
众人急忙查看排名,昆吾宗少了两人的战绩,位居在第五名次。
各家剑法皆有所长:青云剑柔中含刚,赤霄剑求爆裂之势,昆吾剑则重疾速攻速。昆吾剑诀并无此招式,纵能以昆吾剑法破解爆炎符,然而剑气过于刚劲,恐将引发流沙暴动,牵连到同困在流沙之中的木待舟。
看客对青云剑法的猜疑虽是无心,可青云宗上下脸色可就没那么好看了。先是白狐如今又来个初九,擅使青云剑诀,莫非当他们镇派剑法是市井白菜,任人采撷不成?
看客不知,可其中关窍,青云宗孟兴德却是心知肚明。
初九剑锋轻颤,又是三道剑气贯入吕西桥所在之处。细碎的流沙己灌进吕西桥耳鼻,呛得他面目扭曲。这回他终于不敢耍花样,哆嗦着扯下沾满沙砾的芥子囊,用尽全力抛向岸边。
初九凌空接住芥子囊,抬眸远眺。百丈开外,木待舟仍在流沙中艰难挪动,弟子服己沾满浊浆,却扔执着地摸索着战碑踪迹。
吕西桥哑声道,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位,“你要晾我到什么时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