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五日的精神高度紧绷,仪欣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,中途被灌了两次汤药两碗参汤也只是嘤咛几声,皇帝哄了几下又睡了。?微?趣!小,说′ ¢已-发!布/最·新`章,节?
仪欣刚醒,目光清明些,仓皇起身寻找皇帝身影。
皇帝因身体有恙罢朝五日,正坐在寝殿软榻乌木矮案前批奏章。
听到床榻上的动静,皇帝抬头望向仪欣,仪欣想到什么后撇了撇嘴,眼泪大颗大颗落下,她秀长乌黑的头发似杨柳般飘垂着,往日惨白的肤色也带了些红润,像暖玉一般泛着盈盈的光。
“对不起…”仪欣下意识呢喃,踉跄着走向皇帝,去查看他的左臂和颈间的一道伤。
“对不起…对不起…”
皇帝抚摸她的头,温声说:“没有对不起,仪欣只是生病了,生病和遭受伤害这两件事,仪欣不用跟任何人道歉。”
仪欣窝在他身侧,哭着去碰他的胳膊,皇帝配合地闷吭一声,仪欣嚎啕大哭起来。
皇帝垂眸把她抱着,任由她哭。
哭出来好啊,别不哭不闹。
吃不下饭,睡不着觉,她瘦了好多,每日几盏参汤吊着,隔着寝衣能摸到后腰硌人的脊骨,手腕如易折花枝般纤细,让皇帝紧张得心疼,曲着腿把她稳稳抱在怀里。′如^文_网* *免-费!阅_读*
“你怎么还在批折子,你怎么还在忙…你怎么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…呜呜呜抱抱我…抱抱我…”
皇帝温和弯唇,长叹一声:“朕抱着你呢。”
“不能批奏折了。”
“好,不批了。”皇帝纵容地倚着软榻,换一个舒服的姿势,让她继续哭。
“疼不疼啊…”仪欣雾蒙蒙的眼睛看着皇帝,手去解他的衣裳,她的手还是颤抖的,却顾不上自己,偏要看看他的伤口。
“疼,特别疼…”皇帝怜惜地把她泪水浸湿的头发抚到耳后,任由略微渗血的包扎伤口漏在她眼前,“朕昨夜疼得睡不着,药也很苦,孩子也在哭闹,娘娘昨夜只是睡着了,朕就过的这么差,如果没有娘娘,朕该怎么办呢?”
皇帝故意这么说,声音平静又带着委屈的倾诉。
“皇上,我不要死,我不想死,要陪着你…”仪欣哭得更大声了。
苏培盛奉上温水,晴云将两个人要喝的药端上来。
听着自家娘娘撕心裂肺的哭声,晴云担忧又心疼,却见皇帝也不哄,只是轻轻拍她的背,挥手示意她们退出去。
撕心裂肺,仪欣哭得浑身都在发抖,皇帝端着茶盏给她喂到嘴边。o¨%兰-e*兰ˉ?文?学? £}-最!新e章??节¤o更+新2#?快|(
“自己端着喝,朕胳膊疼。”皇帝轻声说。
仪欣赶忙接过来,乖乖双手捧着将一盏温水饮下,又自发把那碗属于她的汤药喝光,端着药给皇帝喂药。
皇帝首起身子,吻着她含泪的眼睛想接过药碗,“好了好了,朕自己来。”
仪欣固执摇摇头,坚持要给他喂药。
汤匙清脆敲击白玉莲盏,她的手仍有些打颤,平日里一盏温水都能打翻的莽撞性子,此时认真握着汤匙一滴不漏慢慢将一盏药喂给皇帝。
皇帝无奈皱眉,无他,太苦了。
这样喝药和钝刀杀人无甚差别,皇帝走神回想起她刚有孕时自己喂她安胎药,她怕是也这么苦…原来是他的错。
仪欣被人彘打散的求生欲望,又被皇帝自残给硬生生扯了回来,头晕喝药,强逼着自己吃饭。
她如同防贼一般盯着皇帝不能动左臂,让他躺在床榻上休息。
皇帝无奈朝她招招手:“娘娘陪着朕一起休息吧,朕白日不喜睡觉。”
又随口纠正一下,“白日只有和你在一起睡过几次。”
“啊?”仪欣近日本就木讷寡言,此时面色绯红清透如玉,差点落荒而逃,“我…马上回来…”
“要快些回来。”皇帝沉默半晌,见她背影离开轻声叮嘱。
仪欣察觉到自己此时头脑还清晰些,在寝殿外间吩咐待命的夏刈。
隔着屏风,听完他汇报隆科多之事的进展,仪欣攥着自己的衣裳,下意识想呕吐又硬生生忍下去。
隆科多定罪问斩太快了,虽是罪有应得,但因着隆科多有从龙之功,又是孝懿仁皇后的亲弟弟,民间不乏不知内情者,私心里有些皇上狡兔死走狗烹、冷心冷情刻薄寡恩之言。
若是寻常,留个宽仁的名声,皇上先表示失望后终身圈禁,过个一年半载让他暴毙即可。
可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