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一块桃色衣角,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似是带着刻意放轻的呼吸。
“您可不可以饶了我,我不想死,求您不要处理我。”莫子占猛地开口。他眼底一片空白,耳中尽是嗡鸣声,听不清自己到底在说什么,或者说,不愿意听清:“只要您不杀我,我什么都可以做,您先前不就是为了抓人吗?”帝鸠眯起眼轮,饶有兴味道:“什么都可以?”“……是,只要您开口。”“我喜欢能帮我做事的乖孩子,你看那老头。”帝鸠却一下钳住莫子占的脸,逼着他望向步爷爷的尸首:“他“我杀了他,你就不杀我。-d_q~s?x.s`.`c`o!m!”莫子占抢话道。所有情绪都被抽离得一干二净,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出,濡湿了莫子占的唇齿,咸涩占据了他的口腔,最终化成了难以忍受的苦涩。只不过平时卖乖卖多了,让他多少掌握一些演绎的技巧,模样看上去既惊惧又懦弱,唯独把最真实的悲伤给掩藏了起来。“好啊。”帝鸠“宽宏大量”道。它笑了两声,一个响指的功夫,手上就多出了一柄长剑,带着令人惊恐的寒意,将其放入莫子占右手:“你直接从那老头背后往下刺一剑,刺到底,刺穿底下那人的心脏,这样我就饶了你的命,带着你离开。这剑很锋利,你能做到的,不要让本尊失望。”莫子占未有动作,竺以便催促道:“没时间了。”帝鸠倒是不慌不忙:“这种亲友相残的戏码多好玩,不玩完可惜。”“可是……”这小子动作太慢了。不等竺以说完,莫子占已然站直了身,原本被紧紧攥在手心的石令被摔落在地上,他握着冰凉的剑柄,一步步往廊道的方向走去。“算了,我先结印。”竺以知道自己拗不过帝鸠的恶趣味,擡头朝天地骨的方向望去,兀自开始画起了离开此处的术印,“印成后给你十个数的时间。”十个数。莫子占的呼吸很重,走的每一步都放得很慢,走一步就要抖上一阵,甚至会抖得有些拿不稳当,剑刃不住地晃出光晕,可又在帝鸠即将发作之前重新直起身,继续磨蹭着往前走去。等他走到步爷爷跟前时,竺以的印法已然成型。原本和蔼可亲的老者已然只剩灰白,心口被黑影啄出一个血洞,强烈的血腥臭味让莫子占想作呕,可眼下没有任何人会体谅他的感受,有的只是敦促。十。竺以扭过头,看着莫子占颇为磨蹭的动作,颇为不满:“来不及了。”九。 “他要下不了手就我来。”八。几乎是应着竺以这一句,莫子占一咬牙,尖利的剑刃破开了老者那本就溃烂的皮表。七。帝鸠颇为满意地向前阻了阻:“让他来。”六。出自魔君之手的剑,锋利得超乎寻常,即便是交由不过十岁出头的莫子占来执掌,即便他双手因恐惧而不住颤抖,也依旧能轻易穿透剑锋所向的任何骨骼。五。汗珠自莫子占的额头往下滴去,落到了老者枯瘦的手背。这只手早已使不上任何力气,可其所捂住的人却连呜咽声都没有发出星许。莫子占的视线不偏不倚地对向林芳落,能清晰地看见,浓厚的憎恶掩埋在眸光下。这样的神情与天地骨前洛落说他“活该”时如出一辙。可在这一瞬,莫子占的神思却倏忽凌驾于这回忆之上,心底生出了一种堪称诡异的兴奋。因为他意识到,他成功了。四。剑刃彻底破开了老者的身躯,可剑刃并未如帝鸠预想那样刺穿底下那人的心脏抑或肺腑,而是倏忽偏离了原有的方向,只堪堪擦过了林芳落的肩膀,划出一道染血的深痕。三。一瞬间,莫子占的脖子再度被黑影揪住,牵扯着他往后退去。他握着剑柄的手也随之一松,下一刻,痛呼从他口中发出来的。“啊——”帝鸠对于这样的结果很是不满。“咯啦”的一下骨裂脆响,莫子占的右手向一个诡异的方向折去,抽扯着他腕上的经脉,让他疼得双目发黑。二。“耍我?”帝鸠阴沉道。一。莫子占再度落入帝鸠手中,他的右手已然完全被扭曲得不成样子,里头的筋骨尽数错位,又更像是被什么重物给碾过,让他神智破碎成零星。可此时的莫子占却只想笑。面对魔君,身为凡人的他们是如此孱弱。原本对于他而言,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他们一家人全部死去。可眼下他至少成功保住了林芳落的命,至少保下了一个家人,哪怕是以一种极其残酷的方式。竺以设好的阵法在这一刻被催动,帝鸠根本来不及把那个躲过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