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这赤裸裸的威胁和毫不掩饰的杀意,让孙神剑眼皮狂跳。
周围的官兵也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,下意识地握紧了兵器。
“大胆狂徒!竟敢侮辱朝廷命官,威胁捕头!罪加一等,给我拿下!”
孙神剑色厉内荏地嘶吼,心中却莫名有些发虚。
“烈哥儿!使不得啊!”
“陈爷,不能动手,那是造反啊!”
“快放下刀,跟官爷走吧!”
跪在地上的农户们绝望地哭喊劝阻,他们害怕被牵连,更害怕陈烈真的一怒之下,血洗当场。
李老虎、王生哥等人紧握着钢刀,手心全是汗。
他们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官兵,心知今日凶多吉少,但眼神却无比坚定。
士为知己者死!
他们早已将这条命交给了陈烈!
“烈哥儿!你快走!别管我们!”
秀娥脸色苍白,紧紧抓着陈烈的手臂,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陈大哥!留得青山在!”
素娥也急得眼泪直流,挡在陈烈身前。
陈烈轻轻拍了拍两位妻子的手,冷静道:“嫂嫂,素娥,莫怕。回屋去,这里有我。”
他示意素娥扶住秀娥,让她们退回内堂。
孙神剑见陈烈冥顽不灵,眼中凶光爆射,猛地拔出佩刀,厉声下令:“众将士听令!拿下此獠!若有反抗,格杀勿论!”
“杀!!”官兵们齐声呐喊,长矛如林,盾牌推进,就要发动攻击。
陈烈眼神一寒,体内恐怖力量奔涌,钢刀横于胸前,便要率先冲向孙神剑,擒贼先擒王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。
“慢着。”
一个清朗中带着几分慵懒,却清晰无比的声音,突兀地在主桌方向响起。
只见那位一直安静看戏、自斟自饮的小公爷,慢悠悠地放下了酒杯。
他站起身,掸了掸月白锦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摇着折扇,踱步走到两军对峙的中间空地上。他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,目光落在脸色铁青的孙神剑身上。
“哦?奉县令文书捉拿凶犯?本公子怎么不知道,我大贤王府庇护的人,什么时候成了你们清河县衙通缉的要犯了?”
大贤王府?!
这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,瞬间在死寂的院落中炸开!
所有人都惊呆了!
孙神剑猛地转头看向小公爷,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,还略有些荒谬,忍不住道:“你…你说什么?大贤王府?你是何人?休要在此胡言乱语,冒充贵人!”
“冒充?”
小公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冰冷威严。
他冷哼一声:“瞎了你的狗眼!”
随着他话音落下,一直沉默侍立在他身后的随从,气息内敛,此刻却猛地踏前一步。
同时,另一名原本守在院门阴影处的随从,也瞬间闪身而至。
两人动作快如鬼魅,同时扯开了外罩的普通长衫!
刷!刷!
两件闪烁着暗沉金属光泽,前胸后背皆铭刻着狰狞睚眦兽首,形制古朴威严的内甲,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!
那睚眦兽首,正是大贤王府亲卫的标志!
非王府核心护卫不可穿戴!
“王府内甲?!”
“是王府的亲卫大人?!”
“天爷!真的是大贤王府的人?!”
人群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!
孙神剑看到那两件货真价实,代表着滔天权势的王府内甲时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!
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双腿一软,噗通一声,竟是直接跪倒在地,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!
“卑职,孙神剑……有眼无珠!冲撞了贵人,罪该万死,罪该万死啊!”
他声音颤抖,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,发出咚咚的闷响。
再无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!
满院的官兵衙役,看到自家捕头都跪了,哪里还敢站着?如同割麦子般哗啦啦跪倒一片!
头都不敢抬!
而那些跪地求饶的农户,此刻更是彻底懵了!
他们看着场中那位气度非凡的年轻公子,再看看跪了一地的官兵,最后目光敬畏地投向依旧持刀而立,面色沉静的陈烈!
陈爷…竟然认识大贤王府的人?!
而且看起来,连王府的亲卫大人都对他客客气气?!
巨大的震惊过后,是难以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