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的位置。
赵宗实没有接话,而是向身上摸去,结果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一颗金瓜子,只得随意从钱袋里抓了一把铜钱和一块碎银,塞进了伙计的手里。
“哎呦,小的谢公子赏。祝公子辈辈封侯,福寿安康。”接了赵宗实的打赏,伙计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。
“出去。”听到辈辈封侯四个字,赵宗实脸色一下黑了下来,直接把伙计轰了出去。
“哎哎哎,小的这就走。”拿着赏钱的伙计一溜烟的跑了出去。
“呵呵呵呵,辈辈封侯,好一个辈辈封侯。”灌了一口龙芽春茶,赵宗实夹起一口鹅鸭排蒸,在嘴里嚼的咯吱咯吱的,此刻他看上去更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。
“该死,你们通通都该死,啊啊啊。”
已经不知喝了多少杯的赵宗实在包间里癫狂的嘶吼着,咆哮着,门口的小厮被吓的战战兢兢,面如土色的瑟缩在了一旁的角落里。
……
“女子说:‘我侍奉杨素这么久,看天下的人也多了,没有比得上你的。兔丝、女萝不能独自生长,愿意托身于乔木之上,所以跑来了。’正是长揖雄谈态自殊,美人巨眼识穷途。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”尹少买一拍惊堂木,朝众位看客行了一礼,就退了出去。
“诶,你说那红拂女和李靖后来怎么样了啊,你别说我心里还怪痒痒的。”赵宗实旁边包间的一人说道。
“实在想知道就去买本太平广记翻翻呗。”另一名听着年纪稍大的人回道。
“那还是算了吧,有那钱我不如多听几场凤栖楼清栀姑娘的长恨歌呢。”最开始说话的那人显然更喜欢听戏。
“呵。”被迫听了一段红拂夜奔和旁边二人对话的赵宗实不知在想些什么,眼中却露出了明显的不屑和鄙夷。
“何以解忧?唯有杜康。”包间内的赵宗实已经有了七分醉意,口中呢喃着一首短歌行。而就在此时楼下却传来了一阵悠扬婉转的伴奏。
“大大~大大~嘚~”
蹙了蹙好看剑眉,赵宗实正欲出去看看,楼下又传来了一阵凄婉动人,清脆悠扬的唱段,接着就是隔壁二人的对话。
“快看是清栀姑娘,她来这儿登台了,我,我好激动,这不是做梦吧。”
“当然不是,还有你能不能先松开我的大腿。”
“嘿嘿,这不是太激动了嘛。”
在楼上二人的笑闹之间,栖凤楼的红角儿清栀姑娘也缓缓登上了舞台。
只见她头戴点翠头面,身穿一件粉红色绣球花女帔,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,发出悦耳的响声。那细长的眉眼配上明艳动人的油彩,就仿佛从那洛神赋中走出的神女。尤其是她那一双眸子,顾盼生辉,像是在诉说着故事里的悲欢离合。
她手执着一把画着几朵牡丹的紫竹洒金折扇,身姿婀娜,在台上莲步轻移,水袖飞舞,’体迅飞凫,飘忽若神。凌波微步,罗袜生尘’。唱腔一起,更是婉转悠扬,余音绕梁。
七月七日长生殿,夜半无人私语时。
在天愿作比翼鸟,在地愿为连理枝。
天长地久有时尽,此恨绵绵无绝期。
……
“好,清栀姑娘唱的太好了。”
“清栀姑娘再来一段儿。”
“清栀姑娘,我要为你赎身。”
包间内的赵宗实被楼下的喝彩声吵得不行,便踉踉跄跄出了包间,在小厮的搀扶下来到了栏杆处,远远的看了一眼台上的清栀,而台上的清栀也注意到了赵宗实打量的目光,礼貌性点了点头。
“不过如此。”
赵宗实仅仅看了一眼,便收回了目光,意兴阑珊的回到了丹凤门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