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迫不及待的把我这个养子给丢掉了,就像丢掉一个累赘一样,凭什么,你们可曾问过我,又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,啊?”不知何时,赵宗实已经被鼻涕眼泪糊了一脸,再配上一双充斥血丝的双眼,整个人越发的狰狞了。
“想甩掉我, 哼!”眼神怨毒看了一眼皇城的方向,赵宗实就先去洗了一把脸,随后唤来门外的小厮帮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,一转眼就又变成了那个风光霁月,人畜无害的千牛卫将军了。
“走,去八仙楼。”手拿一把象牙折扇,赵宗实瞥了一眼门外的小厮,随口吩咐道。
“喏。”一身青衣小帽的小厮朝赵宗实躬身行了一礼,就默默跟在他身后。
主仆二人从丹凤门出来一路溜溜哒哒,
耳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,不绝于耳,
“包子,刚出锅的羊肉包子。”
“滴酥,香甜可口的滴酥。”
“水饭,南宫二麻子水饭,十文一大碗。”
……
赵宗实带着小厮走了约有一刻钟的功夫,就来到位于城北黄金地段的八仙楼。
只见人流如织,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,一座足有两丈有余的,以竹子搭成的彩楼欢门在店门口拔地而起,气派非凡。彩楼的二楼绑着一根长杆,长杆上挑着一面迎风招展的酒旗,上面写着铁画银钩的八仙楼三个大字。
“这就是滔滔她们平日里说的八仙楼吗,有意思,走我们进去吧。”赵宗实嘴角掀起一抹弧度,摇着手里的折扇率先走了进去。
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酒店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约有百余步长的大堂,在大堂南北两侧则是被分隔开来的小型包间。包间的装修多为园林式风格,内部还设有庭院、走廊,并在其中栽种了不少的奇花异木。
“二位贵客里边请,咱们是在雅间还是大堂?”赵宗实刚进酒楼,立即就有一个弓弓着身子,满脸堆笑的伙计迎了上来。
“就那间吧。”淡淡扫了一眼伙计,赵宗实就向北边一间靠近大堂的单间走了过去,小厮紧随其后,伙计则是一甩手巾板儿,颠颠跟了上去。
“您里边请。”来到了单间门口,伙计有眼色的替赵宗实拉开了珠帘,并躬身把其让了进去。
“你在门外守着,伙计我们进去吧。”赵宗实向身后的小厮吩咐了一句,接着又叫了句门口的伙计。
“哎,来了客官。”伙计顺手拉下了门口珠帘,又几步跑到赵宗实身边,先是为他倒了一杯桌上的龙芽,然后又退到一旁,拿出纸笔,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。
“一壶香醪,一份软羊,一份鹅鸭排蒸、一份金丝肚羹,一份炒蛤蜊,还有去外边买一份王楼山洞梅花包子,外加六个相国寺正门口的芦柑。”
轻轻敲着黄花梨雕花的桌面,赵宗实冷冷的报出了一长串菜名。
“得嘞,我给您重复一下啊。”伙计收了纸笔,口齿清晰,语速飞快的重复了一遍。
“可以了,你下去吧。”赵宗实不耐的摆了摆手,打断了伙计。
“那我就不打扰您了。”伙计躬身退出了包间。
“真是有够啰嗦的。”冷飕飕的看了一眼伙计离去方向,赵宗实就开始打量起了房间里的陈设。
在包间的角落,有各色精致小巧的小瓶中分别点缀着“岁寒三友”、“玉堂富贵”等时鲜花草,中堂之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。再往两边大梁上一瞧,上面各挂着一对联三聚五玻璃芙蓉彩穗灯。被精心雕刻过的木质门廊,木格窗花,红绸窗帘,配上头上金碧辉煌的吊灯,倒也称的上雅致。
再看面前桌上使用的餐具也,不但采用了当下时兴的样式,所用的材质也多为金玉,极尽奢华之能事。
“不愧是汴京城里排得上的号的酒楼,确实足够雅致。”赵宗实大致观察了一圈,在心里给包间陈设打了个尚可的评价。
“客官您点的菜来咯。”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粗犷的声音。
“进。”被打断观察的赵宗实很不开心。
得到了允许,只见一个打着赤臂,肩上同样打着手巾板儿的伙计走了进来。那精瘦小伙的左手叉着三碗,右臂自手至肩还驮叠放了约二十碗,手中还提着两个食盒。
脸上同样挂着得体笑容的伙计先是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食盒,然后就一个一个把手中的盘盏快速,美观的摆到了桌上,全程没有发出一丝响声,期间还准确无误的报出了每一道菜名,整个过程就像一场赏心悦目的表演。
“等等。”
精瘦伙计手脚麻利的上完了菜,刚准备躬身退出去,却被赵宗实给叫住了。
“客官还有何吩咐?”伙计只好躬身返回,站到了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