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训’,还特意在背面刻了‘逢考必过’四个字,你摸摸看。”
欧风琳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徽章背面,果然摸到了凹凸的字迹。她望向窗外,一轮明月正缓缓升过庄园的尖顶,像一块被啃了一角的奶黄月饼,月光洒在湖面上,泛起粼粼波光。“明天就要返校了,”她的声音轻了些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,“又得早起去抢三楼靠窗的座位,上次那个位置被‘卷王’占了,我只能躲在书架缝里啃三明治,三明治的酱还蹭到了书上。”陈伟没有接话,转身从冰箱底层搬出一个印着西街淀粉肠店logo的保温桶。桶盖掀开的那一刻,浓郁的辣油香混合着淀粉肠的焦香扑面而来,欧风琳的眼睛在暮色中亮了起来,像被点燃的小灯。“我下午特意骑车去买的,”他拧开冰豆浆的瓶盖,瓶身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,“加了双倍辣,老板还多送了一包辣椒面,说‘给赛车手的女朋友壮胆’。”“你又偷偷骑新车去试车了!”她咬着肠衣抱怨,却在看到肠身上被细心切成的螺旋花刀时顿了顿——那是她小学时总在巷口推车前驻足的阿姨切的样式,刀刃深浅均匀,油炸后会像朵绽开的花。辣油不小心沾到嘴角,被陈伟用纸巾卷成尖儿轻轻擦掉,指腹擦过她唇瓣的瞬间,她忽然看见他手腕内侧新添的红痕,那是今天更换尾灯线路时被扳手蹭到的,边缘还带着干涸的血痂。“其实返校也有很多值得期待的事,”陈伟忽然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,声音闷闷的,带着厨房暖气的温热,“每天下晚自习后可以骑车带你回别墅,路过操场的时候看新生军训,偷偷给他们的迷彩服p上‘早八人永不认输’的表情包;每周三下午没课,我们可以去lk分部,后山的山坡上能看到整片的晚霞,你上次说想拍‘摩托车追日落’的视频,我连运镜的路线都画好了——从第一个弯道开始加速,到第三个山坡时刚好追上太阳落进云层的瞬间。”欧风琳舔掉嘴角的辣油,从书包夹层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铁盒。打开来,里面是半块已经融化又重新凝固的彩虹糖,糖纸边缘卷着毛边,裹着一张便签,上面是陈伟去年刚在一起时写的字迹,歪歪扭扭却带着用力的痕迹:“给怕黑的小朋友,含着糖就不怕晚自习走夜路了。”如今糖块的边角已经磕得毛毛躁躁,像他们一起走过的、磨磨蹭蹭却又闪闪发光的时光——第一次在图书馆躲雨时共享的半块巧克力,他赛车夺冠后偷偷塞进她书包的薄荷糖,还有去年冬夜她发烧时,他冒雪买来的橘子味润喉糖。煤球不知何时跳上了餐桌,爪子扒拉着保温桶的边缘,尾巴一甩,扫落了欧风琳的樱桃发绳。发绳上的樱桃吊坠滚到陈伟手边,他弯腰去捡,指尖却先触碰到了她垂落的手——两人的手指在桌布下悄然交缠,他掌心的薄茧轻轻蹭过她的指节,那是常年握赛车把和她握笔写字留下的痕迹。远处鲤城大学的钟楼敲响了十一下,钟声穿过庄园的园林,惊飞了栖息在古柏上的夜鹭,鸟儿的翅膀掠过廊下的灯笼,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影子,像默片里的慢镜头。“再去车库看看?”陈伟忽然拉她起身,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“啪嗒”的声响,路过玄关时,墙上的家族合影里,爷爷奶奶正对着他们笑。电动车库门缓缓升起,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,银蓝色的摩托车在射灯的照射下泛着冷冽的光,新换的彩虹尾灯随着感应装置明灭不定,像一串凝固的极光,灯光在地面投下流动的色彩,与欧风琳发绳上的樱桃红交叠成画。车把上的兔子挂件不知何时被系上了一个粉色的蝴蝶结,蝴蝶结上还别着一枚小小的welll咖啡杯胸针,是她昨天做咖啡时随手别上的。陈伟帮欧风琳戴上头盔,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耳后的碎发,触到那里细腻的皮肤时,她微微瑟缩了一下。“还记得去年开学第一天吗?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透过头盔传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,“你坐在后座,长发扫过我脖颈,轻声说‘陈伟,开学快乐’,结果那天我在课堂上偷偷看手机里的照片,被教授点名回答问题,答非所问地说了句‘摩托车的倾角要和速度成正比’,全班都笑疯了。”“还好意思说!”欧风琳在头盔里笑出声,声音闷闷的,“害我也跟着脸红,同桌问我是不是发烧了。”摩托车驶出院门,两旁的路灯依次掠过,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,像两条纠缠的丝带。路过西街时,最后一家淀粉肠店的灯还亮着,老板认出了他们,隔着马路挥手致意,陈伟按了一声清脆的喇叭作为回应,喇叭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,惊起了屋檐下的几只鸽子。车子开到郊外lk分部的山坡上时,陈伟停了车。两人坐在柔软的草地上,远处城市的灯光像撒落人间的星星,霓虹勾勒出鲤城大学的轮廓,图书馆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