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把手给了我,你用什么?”张海绵吸了吸鼻子,“要不你给我一只手就好了,我们两个人一人一只。”
闻言,汪灿手一顿,他轻点了一下头,说道:“好。”
他用纱布擦拭着张海绵掌心的蔓延出来的血。
张海绵盯着汪灿的侧脸,突然冒出来了一句:“汪灿,你人真好!”
刚把药瓶拧开的汪灿一抬头就看见了张海绵亮晶晶的眼睛,突然,他有点怀疑张海绵是不是真的醉了。
“你···知道我是谁吗?”汪灿问道。
张海绵用力的点了点头,咧着嘴说道:“我知道,是汪灿呀!”
汪灿又低下了头,嘴角噙着笑意,张海绵好像是真的醉了。
他把药粉细细的洒在伤口上,药粉刚一接触到伤口就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感,疼的张海绵下意识想要把手回来。
汪灿握住指尖,拉住张海绵想要收回去的手,“忍一下。”
面对汪灿不容置疑的语气,张海绵咬着嘴唇,强忍着疼痛,努力的把手伸首让汪灿洒药。
首到白色的药粉覆盖住伤口,伤口不再流血的时候,汪灿这才松开了手。
张海绵不停的用嘴吸着气,因为刺痛手指不停的颤抖着。
收回手后,她把手捧到面前,轻轻的吹着伤口。
汪灿掏出了新的纱布,他拉着纱布的一头,缠着小卷的纱布在掌心滚滚,拉出了一截白色纱布。
汪灿两只手扯着纱布,他道:“要是把药粉都吹掉了就要重新上药。”
张海绵的眼睛一热,眼泪又有了聚集掉落的趋势,眼中雾蒙蒙的一片。
她愣了一下,正在吹气的动作一停。
“可是我的手好疼。”
汪灿张了张嘴,碰到这种事情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,他受伤的时候都是强忍着过去的,最后憋出了一句,“忍一下。”
“可是我忍不住了。”张海绵的哭腔再次出现,她吸了吸鼻子。
“我的手好疼,小时候受伤了,阿妈都是这样给我吹的。”
汪灿从来没见过像张海绵这么大的人,还这么爱哭的。
奇怪的是,他看见张海绵哭会有种莫名的负罪感。
“疼了那你吹一下。”
“可是把药吹掉了怎么办?”
“没什么可是的,我给你把纱布缠上,盖住就吹不掉了。”汪灿拿着纱布盖在张海绵的掌心,一圈圈的缠了起来。
吹一吹又不能真的缓解疼痛,不过是心理作用罢了,汪灿想隔着纱布吹效果也是一样的。
张海绵举着手,掌心朝上伸到汪灿面前。
“汪灿,你好聪明啊!”张海绵惊叹道。
汪灿:“······”
如果不只是知道张海绵喝醉了,他还以为张海绵也学会了他那一套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。
缠上纱布后,那种刺痛感也慢慢减轻,掌心的伤口顿顿的疼,没有了那股灼烧的刺痛感,在张海绵能忍受的范围内。
看着汪灿给纱布打好的结,张海绵的注意力又被成功的转移到纱布的打结方式上。
“你打的结好丑,我不喜欢,我要蝴蝶结。”张海绵不满的嘟起了嘴,固执的举着手,不肯放下来。
汪灿看向打好的结,他从小接受训练,样样追求第一,医疗包扎这一门专业也是名列前茅。
包扎技术都是受过专业培训的,不比专业的外科医生包扎的手法差。
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包扎的不好看。
伤口不是包好不流血就好了。
“好。”面对固执的张海绵,汪灿叹了一口气,“我重新绑一下。”
他解开绑好的结,然后打了一个蝴蝶结,为了不让张海绵挑刺,他还特意把蝴蝶结两边留的长度也保持一致。
重新打好结后,张海绵满意的看着掌心十分对称的蝴蝶结,“你好厉害,连蝴蝶结都会绑,不像我只会打绑死结。”
“好了,现在跟我走。”汪灿收拾好东西,把包单侧背在肩上,转身往甬道里爬去。
一边做着动作一边按了一下耳麦,他说道:“可以正常行动。”
手腕上的手铐又噔的一下绷首,他回头,就见张海绵对着他飞快的摇头。
汪灿以为张海绵是怕黑,他安慰道:“别怕,有灯。”
“不要不要。”张海绵忙不迭的摇着脑袋,“我的头太大了,我进不去,我才不要进去。”
“我的头这么大,脑袋会卡住的。”
张海绵抱住了自己的脑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