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簿跪在地上,捏呆呆发愣,满脑子都是一句话:
你既然不想帮我办事,那我的银票你倒是还回来呀?
“你怎么还不走?”
听到密探大人居然还这么问,主簿壮起胆子,小声提醒道:
“大人,小人的银票也不是轻易得来的,您看……”
“你的银票不是轻易得来的……”季姜勾了勾嘴角,话锋一转:“但我的是啊。′5_4¢看/书¨ ,免.费+阅·读*”
说完这句,季姜就悠哉悠哉的回屋了,只留下濮阳主簿跪在院中,欲哭无泪。
在边上旁观了一整场的江檀儿,嘴角一个劲儿的抽搐,看向主簿的眼神也多少带了点儿同情:
啧啧啧,这也太惨了点儿吧,九年提心吊胆的暗子生涯换来的银票,就这一下就全都赔进去了……
这要是换成自己,恐怕就得跟季姜玩儿命了吧?
江檀儿很明白主簿现在的心理活动:既恨季姜,又怕季姜,还得求着季姜。
但这是在他以为季姜就是董家密探的前提下。
然而从江檀儿的角度来看,宁安郡主这完全就是在疯狂拉扯主簿的情绪,目的自然就是为了那座铁矿矿山!
但是她不明白,为什么这个主簿都要说出矿山的消息了,宁安郡主怎么又不听了?
带着这样的疑惑,江檀儿扔下主簿,也跟着走进了房间。*天~禧?小¢说/网` ,首¢发*
可怜的主簿见没人理他,忽然一咬牙,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他走出偏院,在院墙外找到了兀自昏迷不醒的那个倒霉蛋,蹲下来把人给晃醒。
倒霉蛋悠悠醒转过来,想了半天都没捋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,只听主簿叹息道:
“唉,回去吧,那位大人既难缠又无耻,咱们得去找小少爷给咱们做主。”
“……”倒霉蛋。
不知道为什么,他总觉得这位主簿的语气里,有种说不出的委屈。
……
堂屋里,季姜把脚翘在桌子上,毫无形象的面朝门口。
这是大兵们喜欢的姿势,但绝对不是古代淑女应有的姿势。
但进城之前她曾经问过张老夫子,有没有什么要嘱咐自己的。
老头子只跟她说了西个字——“便宜行事”。
所以季姜就彻底放开了,想打人就打人,想受贿就受贿,想钓翘嘴就钓翘嘴……
嗯,这就是季姜式的便宜行事。
江檀儿刚进屋就看见了这么一副场景,没好气的念叨:
“喂,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啊?你说,你是不是又惦记上人家的矿山了?”
看你这话说的,什么叫人家的矿山,那是我的矿山!……季姜瞥了小白莲一眼,懒得理这个不会说话的女人。^微·趣`小?说~ -无?错-内+容\
“还有,你到底知不知道易容的精髓是什么啊?”
见季姜不理她,江檀儿继续数落:
“你应该隐秘行事,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,这样才不容易暴露!哪有像你这样不停惹是生非的……你到底懂不懂啊?!”
谁说我不懂了?抛开上辈子不谈,我这辈子也曾经易容过两次好吧?
季姜看着房顶,心里回忆起那两次易容的经历——
第一次易容是去万香楼,结果写了首《赠莫愁》,成了花魁娘子的入幕之宾,轰动京城。
第二次更狠,易容成香客进入大觉寺,结果把整个寺庙的和尚给连锅端了,还特么烧了藏经楼……
这么一看,自己一首就不是那种低调行事的风格啊!
听到江檀儿还在那儿喋喋不休,季姜不耐烦的打断:“我说你说够了没有,能不能消停会儿?”
“不能!”
江檀儿双手叉腰,以中年妇女的外貌表现出了少女般的娇蛮:
“你辜负了我这么精妙的易容术,难道还不准我说你两句了?我不止要说你,我还要……”
结果话没说完,就见季姜忽然双手一扬。
哗啦~!
一把红豆,一把绿豆,被洒在了江檀儿跟前的地面上。
看着两种颜色的豆子彼此杂糅在一起,江檀儿只觉得头皮发麻,似乎连头发根儿都立了起来。
“啊……!!!”
她猛地爆发出一声尖叫,一边蹲下身子开始把红豆从绿豆里一颗颗的挑出来,一边暴躁的对季姜喊道:
“你怎的如此歹毒?!”
对此,季姜只是呵呵一笑——你在教我做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