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个有钱到不可思议,发冠腰坠都是上上品,一个没什么钱但有官威,很唬得住人那种。搜索本文首发: 拉小书网 laxsw.com”
张成锦听妻子分析得头头是道,先是哈哈大笑,后略带妒忌道:“段家的金山银矿自是不必说了,那萧定容品级还没我高呢,一身武艺,倒是个好本事。可人傲慢得很,不知是怎么和段凝芳搭上的?”
说到这,他苦恼摇头,为仕途操心不已,喋喋不休:“涿州水患,需要大笔银子赈灾,可土地贫瘠,百姓又穷,这么个烫手山芋,推来推去,推我头上,上面发放的赈灾款一层层克扣下来,到我手中不够塞牙缝,摆明要我们张家自掏腰包挣个政绩,娘子,你说为夫该如何是好?”
崔橙竖着耳朵装作倾听,淡然面容下,心一阵乱跳,怎么段凝芳马车旁的侍女好生眼熟,难道是她?
见她没什么反应,张成锦胳膊肘推她:“娘子,为何不语,在想什么?”
“没什么,你带我来此蹲守,想必应有了打算。”崔橙回过神,恢复温柔解语花的语气。
张成锦点头,“还是娘子知我心,赈灾筹款这等善事,往往需要有实力乡绅协助,但涿州愣是一个富户都没!后来我总算发现段氏祖先是涿州的,这不是个天经地义的筹款由头吗?只是为夫苦于无法见到段凝芳,这套法子使不上劲,你出出主意。”
崔橙思考一番,问:“相公是否已递过拜帖说明情况?”
“当然,拜访前的礼仪我怎能忘?”
“那可就错了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张成锦在官场也当差多年了,难道有礼有节还不对了?
嫁入张家已有两月,崔橙早摸透丈夫性子和几两斤重,虽说是个聪明事故之人,可总是差了点什么,不过这样也好,起码她吃不了亏,于是给他分析道:“无论什么由头,说来说去还不是让段家拿银子出来买名声,他又不是傻子,你来意明确,他肯定不会见你。段家早就名满天下,哪稀罕可有可无的虚名。”
张成锦恍然大悟,“娘子有理!这可如何是好?他若一直避而不见,我上哪筹钱去?”
崔橙沉吟片刻,露出自信笑容:“我们不妨反其道而行之,吸引他来找我们便是。”
“这怎么可能?”张成锦眼睛张得老大。
一只玉手覆上他手背,崔橙眼眸闪动:“放心,相公,我自有办法。”
同一条街尾,熊二坐着马车冒着细雨匆匆赶回墨雨楼,纳闷:“人呢?怎么就只剩你一个了?”
“段凝芳看上那丫头了,我就做个顺水人情。”萧定容翘着脚。
“啊,他口味这么重啊?”熊二手指在脸上比划着,“那女子比我鞋底板都难看!”
萧定容跳起来站定,揽住他肩头,“走吧,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。”
“她的卖身契你还要不要了?”熊二掏出薄薄一张纸,“长得丑,好歹是花府出身的,彩礼花了我死鬼老爹八十两呢。”
“自是要的,总有找段凝芳讨回的时候。”萧定容夺过,塞入怀中。
“啊?!想不到你的口味更重。”
熊二简直看不明白两个美男子怎么眼就瞎了,这也罢了,他又追问:“捞他妹妹出宫的事,我可办不到,你非得答应,到底还有什么办法?”
“时机到了,你便知。”萧定容笑得邪乎。
天边露出层林渐染模样,已至黄昏,雨也停了。
马车停到一座大宅前,门头高耸,浑圆抱柱大得好像活了千年,两座面目狰狞石狮矗立左右,门楣飞檐斗拱,匾额悬于下方,黑底金色两个大字:芳园
花冯夷喃喃念着,有些疑惑怎么不该是段府吗?直到进入后,她才明白。
踏入宅中第一眼便是高耸的影壁,古朴厚重,绕过影壁,视野豁然开朗,外院并无常见的假山怪石,小溪流水。
正中央仅有一朵“花”,硕大无比,妙就妙在,是圆形池塘作花蕊,小小盆栽堆积成花瓣形状,树干由中轴线贯穿,花叶则由抄手游廊构成。
花冯夷去过不少达官显贵府邸,精巧名贵的有,富丽堂皇金雕玉砌的也有,水墨修竹雅致质朴的也不罕见,唯有这芳园整个外院都是一朵“花”。
但二进院却无一花一草,正院和耳房像大小不一的豆腐块规规矩矩,老老实实趴在那,比普通房屋要矮上一些,扁扁的,整体非常类似牌桌上垒起的麻将。
似乎一下子从自然芳菲的环境跳入铁血军营,反差极大。
花冯夷露出惊诧之色,管家扭头叮嘱:“小心跟上,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