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庞让他显得意气风发,阳光下的发丝都是耀眼的,临走时,回头望了望他,笑道:“我叫苏朝晖,告辞。”
南疆王女在大梁境内遇刺,终究是大梁的疏忽。
蒋明启也该是倒霉,勤勤恳恳一个月,为的就是这次使团觐见完美无缺,而后得嘉奖,不说升官了,至少也能在年底的文书上写上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这会好了,虽说支援及时,但还是出了疏忽。
太子提拔蒋明启在兵部的权力,皇上又要打压,庄继北正好成了那块筹码,两方对峙,他夹在中间上下不得。一会儿罢了他的兵权,一会儿又恢覆了,光领兵牌他就前后跑了好几次。
烫手山芋最终还是交到了他手上,太子盯着他说:“你可仔细点。”
庄继北忽然回首叫了句:“殿下,您说王女若是真的死了,怎么办?”
太子陡然厉色,疾步上前的那一刻,被丞相笑声挡住了,丞相对太子说:“殿下,人多眼杂,勿要让人笑话。”
太子冷笑一声,甩袖离开。
庄继北悻悻地。
和丞相同出宫门的那一刻,丞相对他说:“莫逞一时口舌之快,目光放长远。”
庄继北笑笑:“大人,我是真的心里没底。太子殿下在乎王女安危,我也在乎,可这王女就像个金饽饽,谁都惦记,我这人粗心大意的,未必做的能有蒋明启好。”
“你是在给我预警吗?”
时过无人之僻路,仅有他二人,庄继北笑了笑,不接话。
丞相蓦然道:“那个温氏还在你身边是吗?”
庄继北一顿:“温从吗?是的。”
“将你的话说与他听听。”
庄继北又一楞,没明白丞相突然提起温从的意思。
待回了府内,庄继北对温从说完,温从道:“丞相大人是担心你有危险。”
“怕太子告状?”
“不,怕你被南疆人弄死。”温从低头,逗弄着怀里的小庄文,庄文笑的咯咯咯,忙往温从怀里钻,温从将他抱起,放回摇篮里,又换了温阳抱,轻轻道,“太子他不怕你,甚至他欣喜你有这个想法,疏忽职守还好说,若是你想刺杀,太子恨不能助你一臂之力,南疆动乱,太子让你领兵,前去边境驻守,一则把你这个麻烦终於有正当理由送到边疆无召不得归,二则南疆人记恨你,定会千方百计要你死要你偿命。你的话得罪的不是太子,而是南疆。”
温从忽而一笑:“不过如果你真的有刺杀王女的想法,我会很高兴,她死了,我有办法让你开脱。”
庄继北立刻道:“不,我只是逞口舌之快,王女死了,局势就大乱了。”
“乱了不好吗?”
“我觉得应该慢慢来。”
温从意味深长的看着他,良久,低吟:“我与你说过很多次了,久战必衰。我的确很希望这位碍事的南疆王女死了,她死了,太子就少一助力。”
“她死了,还有别的王子能继承王位呢。”
“倘若没有了呢?”
温从拿起小小的木头勺子,从碗中舀了一勺奶,慢条斯理的给小温阳喂,小温阳喝的直吧唧嘴,嗓音软软糯糯,欢喜极了。
小温阳擡头仰望着温从,迷茫地摸了摸温从的脸,可能是不懂为什么对方眼底尽是阴鸷,那淡淡的杀意藏得极好,连庄继北也未能察觉。
见庄继北不说话,温从换了个话题,道:“王女两日后进京城,你有什么准备吗?”
庄继北嗓子一痒,“已经安排下去了,不会出差错的。”
“人迎到京城内吗?”
“怎么?”
“这会儿就进宫,向皇上奏请改为额济草场吧。”
“额济……哦哦我想起来了,就是之前司徒要刺杀你的那个地方是吧?”
“去那边做什么?冬日里,哪里能落座。”
“前一个月开始京城就是太子以及蒋明启轮防了,两日时间,真查出什么不干净也不够你清理的,换个地方,草场开阔,真出了问题也能抓得住人去问责。”
庄继北隐约觉得这话中还有他意,寻摸不出来,温从已经带两个孩子回房间了,他坐在原地,苦思冥想,良久,才反应过来,温从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?
什么叫人也能抓得住?
既然已经让他去巡守了,自然不能出半点差错,可听温从的意思,像是这差错不论是在京城还是草场必然会出,京城不好为自己开解,但草场方便他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