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奕淮跟崇德两个人详详细细地跟宁如兰说了这半个月以来,宁家发生的所有事情。
得知母亲他们分府分家的事情都还算顺利地处理完成,以后又有了可以信任、又有能力的管家帮衬,宁如兰这一直以来提着的心也算是可以放下了。
“崇德,辛苦了,你做的很好,宁大人的私产,既然母亲跟八弟说了不愿追究,那便随他去吧,左右那些东西也不值当多惦记什么。”
宁如兰冲着崇德赞许点头。
至于宁大人,宁府老宅,她如今也算是看透了他们的自私与凉薄,现在母亲能带着阿墨阿宝分府别居,这样的生活就很好了。
崇德低头谢赏,又冲着萧芸棠道,“郑管家的夫人贤惠能干,乃是他先生的独女,自小是与师兄弟们一起读过书的,一身才华并不输男子,老夫人便做主,请了她来给阿宝小姐做先生,阿宝小姐最近用功的紧,成日里吵嚷着要学好功课,好来宫里见表姐姐呢。”
“是嘛?”
萧芸棠有些不相信,那日接触下来,她便发现了,小阿宝的小脑袋反应虽快,也能看得出来是个聪慧的,但有些许的“不学无术”。
宫里的小孩子们,不说五岁启蒙,一般在三岁之前就把三字经、千字文熟背了,简单的数算自然也是早就掌握了的。
可阿宝呢?
那日在宁家给她分糕点时,她看得清楚,小阿宝是皱着眉头,扒拉着小手指算了好几遍也没数明白的。
外祖母能培养出母亲这种文艺女儿,自身的才学肯定是有的,而小八舅说话行事皆有理有据,看得出来肚子里也是有墨水的。
按照两人对阿宝的重视跟爱护,不可能是不愿意给阿宝启蒙,所以她猜,阿宝之所以是个小学渣,定是因为她那小心思根本就没放在学习上,成日里就惦记着玩耍跟吃喝。
只是没想到,只一日的接触,阿宝就很愿意听她的话,为了见她,每日在家里奋发图强地读书。
萧芸棠心里美滋滋的。
摸摸自己肥嘟嘟的小圆下巴,看来她还是非常有个人魅力的嘛。
正美滋滋的自恋呢,就见她哥萧奕淮在那儿悄咪咪地发呆,眉头紧锁,皱的能夹死只苍蝇了。
萧芸棠这心里突然“咯噔”一下,能让向来运筹帷幄、风轻云淡的她哥哥露出这么明显的愁容,一定不是个小事儿。
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指戳戳萧奕淮,“哥哥,怎么了嘛?”
萧奕淮回神儿,不解地望向她,“什么?”
萧芸棠抹了一把脸,学着萧奕淮刚刚的表情,嘴角向下,两条小眉毛滑稽地弯曲成好几个弯儿。
指指自己,又指指萧奕淮,“你刚刚,苦大仇深的哇。”
萧奕淮:“......”
除了眼前这小丫头,应该没人能做出这种丰富多彩的表情了吧。
他想,自己刚刚的脸应该不会是棠儿这么副扭曲的样子吧。
宁如兰跟崇德那边也停下了话头,一起望过来。
她语气担忧,“淮儿,可是你外祖母那边?”
“不是,母妃快别瞎想。”
萧奕淮赶紧打断她,“外祖母那里无事,一切都顺利得很。”
“那是你在太学过的不舒心?有人欺负你?”
一听母妃的语气越来越焦急,萧奕淮赶紧抬手阻止她继续猜想。
“母妃快别忧心了,儿子在太学里好的很,是司农寺那边的公事。”
他有些无奈地看着,正睁着眼睛听的认真的母女两个人,耐心解释着。
“王城下边有一西陵县城,县城底下有个青石村,不知怎的,村上的土地近些年越来越不好,种什么都不出息,听说红薯产量大易种植,县令特意上书父皇,求了特殊照顾,给那村里赊了足足三百斤红薯种子,结果这才刚种下不足一月,茎苗竟大批量的枯黄、病死。”
萧奕淮紧皱着眉头,“县令不敢隐瞒,上报后父皇震怒,严厉斥责了那县令及下属的主簿、县尉、里长、村长,连司农寺派去督导红薯种植的官员也没能逃过。
又下令徐丰年亲自去当地解决问题,徐丰年带着司农寺一干有经验的官员去了,发现整个村子上,大部分的土质都十分贫瘠,甚至可以说是不适合种植任何作物。”
“那百姓呢?”
崇德不自觉出声,他是苦人家出身,赶上大旱,家里揭不开锅,眼瞅着就要饿死,父母才一狠心将他送到了宫里,虽然那阵他才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