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嗤,任用这么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当知县,连官印都丢了,皇帝也是够昏庸。_小^说,C.M.S? ?最!新?章+节\更¢新¢快\”
白衣公子掏掏耳朵,右手一松,酒壶垂直落下,擦过下方说得最高兴的食客脑袋,“啪”地碎了一地,酒液四溅。
大堂瞬间为之一静,众食客纷纷仰头朝二楼看去。
入目的是一袭白衣,栏杆旁的青年样貌出尘,眉心一颗朱砂痣红艳夺目,细长的眉眼宛如画师精心勾勒,淡漠中透出几分悲天悯人的味道,像是庙里供着的佛。
不少男女看得失了神,完全忘了方才这尊佛刚往下丢了个酒壶,还差点砸到人。
不过,他们忘了,险些被砸的食客可没忘。
他气得叉腰站起,张口就要问候对方祖宗,却不料对方甩手抛给他一锭银子:“手滑,赔礼。”
声音虽然如琴声悠扬,但动作和语气都十分没诚意,跟打发叫花子差不多,让人非常想要揍一顿。
不过,看着银锭上两个新鲜捏出的指印,食客没敢继续追究,火速结账离开。
见状,白衣公子不屑地冷嗤一声,正待再让伙计上壶酒,一袭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,嗓音沙哑似被火烧过:“宣少爷,主人找您。!x\4~5!z?w...c′o¢m/”
“知道了。”平宣应一声,没转头看,而是朝楼下的伙计打了个响指,要了壶春日醉,提着上了三楼。
三楼全是上房,一共四间,都被他们包了下来。
平宣走到中间那间房门口,抬手在门上敲了一下:“是我。”
房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。
他对来开门的赤碾点了下头,抬脚进去。
屋内暗香浮动,琴声叮咚。
靠窗的湘妃榻上侧卧着一人,双眼轻阖,左手支头,右手随意搭在腿侧,和着琴声轻轻打着拍子。
一头黑发掺杂银丝,似蛇一般在榻上蜿蜒。
“师父。”平宣将酒壶放在桌上,在距离湘妃榻一步远处站定,恭敬地唤了一声。
阴岚辞轻轻抬手,琴声便停了。
她缓缓睁开眼,漆黑的眼珠外侧有一圈浅淡红光,仿佛山林间择人而噬的凶兽。
“外头在吵嚷什么?”
声音有些沙,却带着奇特的韵律,令人不自觉地想要回答她。
平宣微微垂着眼,盯着脚踏上那双白色软鞋,道:“官府张贴告示,有小贼潜入县衙窃取了县太爷的官印,县太爷下令封锁城门,全城搜查窃贼,许进不许出。-g/g~d\b?o,o?k¨.!c!o*m\”
“青天白日便入县衙行窃,有趣。”阴岚辞慵懒地伸出手,指尖红色蔻丹惹眼,手指微勾,“来。”
轻轻缓缓的一个字,却让一脸淡漠的青年瞬间红了脸,好似笼上一层烟霞。
阴岚辞看得满意,撑坐起身,下巴搁在青年肩头,红色的指甲在这张美丽的脸上游移,力道突地一重,在下颌处划出一道寸长的血口。
平宣冷嘶一声,眉心微蹙,却没有躲,也没有拿开脸上那只手。
阴岚辞用指甲戳弄着刚划出来的伤口,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:“疼?”
“不疼。”平宣偏过头,在她指尖落下轻吻,“只要是师父,徒儿甘之如饴。”
“乖。”阴岚辞凑近,伸舌在他下颌处轻轻一舔,卷走冒出的血珠。
新鲜的血气让她享受地眯了眯眼,漆黑眼珠旁那一圈红似乎变得更红了些。
刚划出来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没留下一丝痕迹。
看着自己最满意的杰作,阴岚辞倒进青年怀里,没预兆地、极愉悦地,咯咯笑出声来,花枝乱颤。
她生得极白,裸露出来的肌肤比穿着的雪缎云纱还要白上三分,仿似天生便比常人少了几分颜色。
身形虽纤瘦,却玲珑有致。单单只是卧在那儿,便似一剪弱柳欹云,慵懒中自带风情,令人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在她的身上,如今动起来更是叫人挪不开眼。
平宣目露痴迷之色,胳膊轻轻搂着她,替她将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,待她笑累了才开口:
“城中官兵越来越多,如今封锁城门,瞧着不似那般简单。不若先出城,以免被瓮中捉鳖。”
“害怕了?”阴岚辞抬手搂住青年的脖颈,偎过去,胸口相贴,含笑望着他。
“有师父在,不怕。”平宣脸颊又泛起红晕,松松揽着那截纤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