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欺君罔上,自己亦将难逃罪责。权衡之下,他觉得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于是低声道:“皇上,末将不过是个粗人,舞刀弄枪尚可,提笔着文实在非我所长。还是劳烦方大人草拟之后,再由末将呈上吧。”
赵成宇闻言,轻轻掀开纱帘,目光如炬,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:“怎地?你这是要当起甩手掌柜,事不关己便高高挂起?既不愿查人,也不愿动笔?你这城门副将之位,还想不想继续坐下去了?”
张副将首次如此近距离地目睹了赵郢擎这位皇上的真容,即便是身着便服,也与身着龙袍时的威严判若两人。对于他这种习惯了刀光剑影的武人来说,赵郢擎的气质宛如温润如玉的公子,举世无双。
张副将心头猛地一颤,连忙低下头颅,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惶恐与自责,低声道:“是末将无能,只晓得舞刀弄枪,给皇上您添麻烦了,实在是颜面尽失。”
赵成宇轻轻叹了口气,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无奈:“罢了,若非这城门需人把守,也真不该让你们这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勇士,屈居于此。”
就在这时,一个突如其来的心声如微风拂过耳畔:“赵哥哥,你可是要与那些来犯之敌交战了?要不,我想办法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赵成宇心中一惊,环顾四周,却只捕捉到夷公主那细腻的心声,未见其人,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升起。他连忙对着门外喊道:“小框子!小框子,快来!”
张副将误以为皇上动了怒,要唤人来责罚,吓得双腿一软,跪倒在地,连连叩拜,声音颤抖:“皇上,是微臣无能,请您宽恕。”
小框子匆匆而入,一进门便见张副将跪在地上,不住地磕头,言语间满是惊惧:“皇上有何紧急吩咐?”
赵成宇沉声道:“速去遣人寻找夷公主,将她带回——不,直接送往皇后宫中,务必请皇后严加看管夷公主,勿使其随意走动。另外,再传云飞宇至御书房候驾。”
小框子闻言,连忙应声退下,而张副将依旧跪在地上,叩首不已。
赵成宇眉宇间掠过一抹不耐,迈步上前,轻轻踢了张副将小腿一脚,却只觉仿佛踢在了坚硬的木桩上,反震得自己脚趾隐隐作痛。他强忍不适,牙缝中挤出话来:“别磕了,去守好你的城门。凡有官员富商欲出城者,皆需先向我通报,方能放行。可听明白了?”
张副将抬头,试探性地问道:“如此说来,城门可以开放了?”
赵成宇点了点头,神色凝重:“再不开,城里百姓怕是要生乱了。但你必须给我盯紧了。”
张副将得了指示,这才起身告退。
赵成宇心中暗自思量:如此一来,夷公主便是想逃,也怕是插翅难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