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门上的被拉开一条缝隙,光头那张油腻的脸贴在铁栏上朝里张望,满嘴酒气,摇摇晃晃的往里走。
“哟,不出来是听不懂我的话吗?”
话音未落,温矜怀如同蛰伏的猎豹猛然暴起!
他拖着沉重的脚镣,动作却快得惊人。
下一秒,他在光头错愕的瞬间,一脚狠狠踹在光头的小腿上!
“啊——!”
撕心裂肺的惨叫伴随着骨头错位的脆响!
光头抱着腿滚倒在地。
“不好!”
门外的黄毛和刀疤男见状,怒吼着就要冲进来。
温矜怀眼疾手快,在门被撞开的瞬间,一把夺过光头掉落的铁棍,横劈向冲在最前的黄毛!
然而,脚镣限制了他的敏捷和距离。
“不好,大哥二哥,他,他动起来了!”
他成功逼退黄毛,却被绕后的刀疤脸再次用麻绳套住了脖颈!
“你奶奶的,敢动手!”
这一次,绳子勒得更紧!
温矜怀的脸瞬间因缺氧而涨红。
彪哥闻声赶来,看到一地狼藉和狼狈的手下,暴怒如雷:“废物!连个锁着的废人都搞不定!把他给我按住了!”
光头拖着伤腿,和黄毛一起扑上来,死死按住温矜怀挣扎的身体。
彪哥走上前,看着温矜怀因窒息而痛苦的表情,啐了一口。
“妈的,什么总裁不总裁的,都是垃圾,敬酒不吃吃罚酒!把门关上!今晚别给他们一口水!”
铁窗再次关闭,仓库重归黑暗和死寂。
温矜怀被粗暴地扔回角落,脖子上新添的勒痕触目惊心,瘀伤也因刚才的挣扎更加疼痛了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钝痛。
泪眼朦胧的姜眠从阴影里扑到他身边,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滚落,颤抖的手指抚上他颈间的伤痕。
“对不起,矜怀,是我连累了你…”
“不关你的事。”
温矜怀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他艰难地抬手,抹去她脸上的泪痕,
“保存体力…他们不会轻易罢休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姜眠泣不成声,抱着温矜怀,却无能为力。
也许,她就不该把他卷入这场事故中的。
漫长黑夜。
越海和京城不同,到了晚上,和初冬一样冷,再加上他们不在温室里,仓库里的寒气越来越重。
姜眠撕开自己裙摆的内衬,想给温矜怀重新包扎伤口,可指尖抖得厉害,怎么也系不成结。
温矜怀手臂的伤口虽然不再大量流血,但凝结的血痂和布料粘连在一起,让人触目惊心的可怕。
“很冷吧。”
温矜怀握住她冰冷颤抖的手,将她拉入自己怀里取暖。
他微微低头,那双深邃的眼眸异常沉静。
“彪哥至少留了两个人看守,他们一定会换班的…”他喘息着,声音断断续续,却条理清晰,“凌晨四点左右,萧铭会来接我们,他们今晚喝了酒,等他们熟睡了,你就想办法出去…”
他在观察,即使在最狼狈的时刻,他也在冷静地计算着每一丝可能。
姜眠看着他因疼痛而紧蹙的眉头和苍白的脸色,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酸胀得发疼。
她用力抱着他,仿佛要将自己微薄的力量传递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