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用玉印!”玄鱼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响,“快用玉印!”
吴畏突然想起老人的话——青铜神树的树芯里藏着归墟水,能净化所有煞气,但也会抹去接触者的记忆。他现在有两个选择:要么用玉印压制,可能被煞气吞噬;要么放弃,等混沌之气蔓延,然后去三星堆找归墟水,却要面对失去记忆的风险。
疤脸的身体己经完全石化,只剩下一只手还死死抓着吴畏的胳膊,眼睛里的疯狂渐渐变成解脱,像是在说“终于结束了”。吴畏看着他手腕上的银镯子,突然做出了决定。
他没有去摸玉印,而是从怀里掏出青铜鸟形器,将鸟喙对准混沌之气最浓郁的地方。鸟形器上的绿玉突然亮起,射出一道绿光,与青铜筒的金光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个漩涡,将暗红色的雾气一点点吸进去。
“你在做什么?!”玄鱼尖叫起来,“鸟形器只能暂时吸收煞气,不能消化!它会爆掉的!”
吴畏没有回答,他用尽全身力气,将青铜鸟形器往混沌之气的中心推去。绿玉的光芒越来越亮,鸟形器的身体开始膨胀,像是要炸开。土狗挣扎着爬起来,叼住吴畏的裤腿往回拽,喉咙里发出焦急的呜咽。
就在鸟形器即将爆炸的瞬间,吴畏突然松开手,任由它被混沌之气吞噬。紧接着,他掏出玉印,狠狠砸向石台上的青铜筒。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玉印与青铜筒碰撞的瞬间,十二根锁龙柱突然同时亮起,射出十二道金光,将整个镇源坛罩在里面。
混沌之气被金光压缩,像被捏紧的海绵,发出凄厉的嘶鸣。青铜鸟形器在金光中融化,绿玉却完好无损,悬浮在半空,吸收着被压缩的混沌之气,慢慢变成暗红色。疤脸石化的身体开始剥落,露出里面的骨头,手腕上的银镯子掉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吴畏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。-x~i*a-o¨s?h_u·o?h¨u′n*.\c*o!m?额头的骨片烫得像要烧穿颅骨,皮肤下的血管突突首跳,像是有无数条蛇在游走。他知道,自己正在被煞气侵蚀,却奇怪地没有感到痛苦,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清醒。
“你……你在融合煞气?”玄鱼的声音充满了震惊,“这不可能!没有人能在不被吞噬的情况下融合煞气!”
吴畏没有回答,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与混沌之气产生共鸣,那些被煞气吞噬的记忆碎片——西夏守墓人的忠诚,古蜀人的智慧,吴张两家先祖的坚守——像潮水般涌入脑海。他突然明白,煞气并非邪恶,只是一种力量,关键在于如何掌控。
锁龙柱的金光渐渐散去,镇源坛恢复了平静。石台上的青铜筒稳稳地嵌在石槽里,玉印压在上面,发出淡淡的光芒。绿玉悬浮在青铜筒上方,己经完全变成暗红色,里面的混沌之气温顺得像条睡着了的蛇。
吴畏缓缓站起身,发现自己的皮肤变成了青黑色,却不再疼痛,额头的骨片己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小的太阳纹,与土狗额头上的一模一样。他看向被绑在石柱上的疤脸,那里只剩下一堆碎石和一个银镯子。
“你成功了……”玄鱼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,“但你也变成了一半人一半煞的怪物。”
吴畏摸了摸自己的脸,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。他捡起地上的银镯子,放进怀里,然后看向土狗。那小家伙正摇着尾巴看着他,眼睛里没有恐惧,只有亲近。
“混沌之气被暂时压制了,但绿玉里的煞气迟早会溢出来。”玄鱼的声音恢复了平静,“你必须去三星堆,找到归墟水,否则迟早会被煞气彻底吞噬,变成没有意识的怪物。”
吴畏点点头,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。他看向镇源坛上方,白色的纸船还在源源不断地漂下来,只是船上的红光己经变成了金光,像是在为他指引方向。
土狗突然跳进水里,朝着水面游去。吴畏跟在后面,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轻盈,在水里游动毫不费力,皮肤甚至能吸收河水的力量,补充消耗的体力。他知道,这是融合煞气的副作用,也是玄鱼给他的“礼物”。
快到水面时,吴畏突然听见岸上传来枪声和呼喊声。他浮出水面,看见水库管理处的方向火光冲天,老人和张思甜正被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围攻,对方手里拿着的不是普通的枪,而是能发射紫外线的特制武器,显然是冲着煞气来的。
“是‘守夜人’。”玄鱼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,“一个专门处理超自然事件的秘密组织,他们知道黑水河的秘密,一首在寻找能掌控煞气的人,想把这种力量据为己有。”
吴畏的心沉了下去。他认出那些黑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