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筠筠陪了他半个小时,却只讲了一句话。
出去时又去找了一趟医生,那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手中拿着个病例单如实回答道:“也不用太担心,过段时间大概就醒过来了,只要不感染不对手术产生排斥反应,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,所以病人家属也不必时时刻刻绷紧神经。”
顾筠筠却问:“那,醒不过来或者感染……以及其他的概率是多少呢?”
“我是个医生。这样的话,我没有办法讲。总之,你要相信医疗技术和医生的话。”
她转头盯着病房里的陆时年看,失魂落魄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。
接下来她大半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陪陆时年上,偶尔也会关心一下她电竞选手团队和游戏开发团队,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正常进行中,并无任何不妥。
刚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,衣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,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当场愣住。
屏幕上只有三个大字--陆夫人。
她走远了些才把手机接起来,原本以为陆母会着急地询问情况,但她在那头只是语气和蔼地问:“筠筠,你好些日子不过来了,就连时年也不见人影,是不是很忙?”
还好,他们什么都不知道。
顾筠筠松了一口气,十分不硬气地扯了个慌,“陆时年去出差了,可能要再等一个月才能回来,他离开的时候没有讲吗?”
“……这样啊。”陆母似乎是有些遗憾,不过很快便不再纠结于此,而是笑着继续说:“筠筠,你有空过来吗,我们突然想起来一件事,电话里说不清楚,等你过来后我们当面说吧!”
虽然不放心这边,但顾筠筠还是过去了。
走进陆宅,她的心情愈发沉重,偏偏陆父陆母的态度比往常还要热情几分,更是让顾筠筠不知如何是好,只能如坐针毡地接受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。
等把水果准备上来,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,慢吞吞地说:“筠筠呐,上次陆时年来问过我,之前有没有得罪过一个姓许的人家。当时我们都说没有,可是昨天晚上,却突然临时想起了一桩事。所以片刻都不敢耽搁,立刻就把你叫回来了。”
顾筠筠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,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动,“这个许家真的是……”
似乎是察觉出了顾筠筠想要问什么,陆母立刻道:“其实我们也不是很确定,但当年老爷子给我们讲过他年轻时候的故事,因时间太久已经忘了个七七八八,昨晚想了许久才把整件事复盘清楚。不过是不是你们说的什么许家人,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她正襟危坐,认真地往下听。陆父动了动唇,似是想要开口,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,于是转头望向妻子。
陆母立刻察觉出了他的意图,只能无奈叹息一声,“好吧,那便我来说。”
她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,而陆老爷子,就是这段故事里的主人公。
陆老爷子名唤陆鸣,他的父母起这个名字时想的很简单,那就是希望他可以一鸣惊人,长大以后能够有所作为。可是很遗憾,他是个苦命人,在六七岁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就因为一场车祸双双去世,唯一的奶奶因为悲伤过度也撒手人寰。
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是陆鸣的错,又是那个年代,村里人的思想都是老掉牙的封建,一门心思的说陆鸣是天煞灾星,挨到了准没有好日子过。
可他毕竟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,长得又不赖,总是有好心的村民愿意给他一口饭菜,就这样吃百家饭吃了三个多月。
顾筠筠恍惚想起这个故事貌似在哪里听到过,而且时间并不久远。
不久后,有个人家见他实在是可怜,便把他收养了认做义子,还供他上学。那个人家的家里还有一个女孩,比陆鸣还要大上一岁半,外人看来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,实际上却是三天两头的吵架。陆鸣看不上她娇纵任性的做派,但毕竟是义父的女儿,他没有资格不喜。
本就是寄人篱下,应该认清自己的位置。
不久后他考上了大学,在外面认识一个女子--也就是陆时年的奶奶,两个人情投意合,私定终身。
可是放假时回到村里,却听说那姑娘和其他有家室的男子有了孩子,已经逐渐显怀,村里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