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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语速很快,说起话来条理分明,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。
蒋芳华彷彿被人狠狠打了两巴掌,脸色一阵青白。
“你、你敢妄议长辈?”
“我说的是您儿子,您儿子不就是我老公的堂哥吗?都是平辈,哪裏来的长辈?还是说,大伯母是想和咱们家老太太同辈了?哟,这可怎么好,那不是乱了套了嘛?”
南鱼娇滴滴地笑着,眉眼闪动着锐利的锋芒,却都藏在她甜蜜无比的笑容裏。
蒋芳华被气了个仰倒:“你个臭丫头!这儿还轮不到你说话!”
“奇怪了,这儿是我和少轩的家,身爲客人都能隨心所欲想说就说,我们自己人反而要畏首畏尾,听你们数落?”
南鱼翻了个漂亮的白眼,“这是哪家的道理?”
“你……”
蒋芳华从未当面被人懟到说不出话来,她哪裏见过像南鱼这样的选手,进门就放大,半点不留情面。
柳蜜也吃了一惊,不由得瞪着南鱼好半晌,张了张口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帮大嫂子圆场。
蒋芳华左右无援,看向陆夫人:“弟妹,你就这样纵着你儿媳妇目无尊长?这要是在我们家,一定会狠狠责罚!在家裏都这么没大没小,要是出了门岂不是给我们陆家丟人?”
陆少轩终於开口了。
“小鱼不会丟人,这一点就不劳大伯母费心了,你还是管好你的宝贝儿子吧。”
说着,他牵着南鱼坐在陆老夫人的身边。
老太太有几天没见到南鱼了,欢喜不已,拉着她的手连连询问,恨不得將桌上最好的菜都送到这个孙媳妇的面前。
以往南鱼还会很靦腆地拒绝,但今天餐桌旁有这么多不怀好意的眼睛,她干脆一一接受,当个受宠的晚辈。
果不其然,陆家大伯有点看不下去了。
“耀国,你家这个媳妇真的是没礼貌,这么多长辈都在,还喫饭没个样子。”
他冷笑两声,“算了,小门小户出身的,还能要求什么?对了,芳华,把那一份珍宝糕给他们两口子,让他们好好喫。”
陆耀国脸色一变,陆夫人也眉间紧锁。
他们来不及阻止,蒋芳华拍拍手,很快一份珍宝糕就送上来了。
显然,这是他们两口子特地准备的,根本不在陆家自己的菜单之內。
陆夫人沉下脸,语气凝重:“大嫂子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哎哟,我能有什么意思?不就是想请大家嚐嚐福寿斋老师傅的手艺吗?这份珍宝糕可是我让人去排了两个小时的队纔买到的,热乎着呢,赶紧喫吧。”
蒋芳华笑得格外灿烂。
那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陆少轩,彷彿在等着看他有什么反应。
南鱼瞬间察觉到身边的男人浑身紧绷,周身散发出冰冷森然的气质,彷彿下一秒眼前的蒋芳华就会被他拧断脖子。
可这是家宴现场,怎么能当众跟长辈翻脸?
这要是传出去,对陆少轩很不利。
珍宝糕已经送到陆少轩的面前,显然蒋芳华今天必定要让他喫下这份点心。
柳蜜也在一旁窃笑,眼底都是不怀好意。
“我说大侄子,还是吃了吧,怎么说也是你大伯母的一片心意,时过境迁,这么多年过去了,一份珍宝糕而已,你还能放不下?”
柳蜜冷冷笑道,语气很温柔,但字裏行间都是不见血的杀意。
他们——在针对陆少轩。
南鱼莫名不爽。
她不喜欢看见有人爲难陆少轩,而且还当着她的面。
毕竟还没离婚,这男人还是她老公。
有人敢欺负她老公?那是嫌命太长,活得太痛快了。
她伸出一只小手,將那份珍宝糕挪到自己面前:“看着不错呀,我先嚐尝吧。”
蒋芳华大怒,伸手就要来抢:“没规矩的东西,这是给你喫的吗?!还不放下!”
南鱼一巴掌掀翻盘子,一碟珍宝糕全都掉在蒋芳华的手上。
“啊——烫死我了!”
蒋芳华尖叫一声,捂着被烫红的手背,看向南鱼的眼神就像要喫人一样。
“你怎么回事?没长眼睛吗?!”柳蜜趁机发作,一脸心疼地看着蒋芳华,其实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藏都藏不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