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她通过秘术，在自己身体内找到了被封印的元神，因为元神是残缺的，所以她才有机会透过封印看到里面的记忆，虽然记忆断断续续，但是她能肯定这些记忆是属于一只妖的，记忆里最多的就是方千泽，最清晰的却是妖被方千泽亲手打入三障门的情景！只有最重要的人才会繁复出现在记忆里，也只有最刻骨的痛才会最清晰，如果那只妖是自己的前身，那么??

想到此处，殷果只觉心中一阵抽痛，一滴温热的水滴随即落到了她的手上，她低头看着那颗晶莹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，为自己还是为了那只妖。现在想想从魍魉到拜入方千泽座下再道黑衣人以及最后的弥勒佛，似乎发生在她身上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关联的。这一切都是从三障门开始的，而三障门的入口便在苍华内，现在她就身处在这事件的源头里，她决心要弄个水落石出。

她在那妖的记忆中好看见过李子陌，虽然存留的李子陌的记忆不多，但能存留在记忆里的都是那只妖在意的人，应该说都是自己前身在意的人，所以她决定要去认真拜会一下她的这位师叔。

殷果感到清奎宫时，恰逢李子陌正在教缪执吹埙，用缪执自己的话讲就是同他讲音律完全就是对牛弹琴，所以此刻说是教学，其实就是李子陌个人表演的专场，缪执在一旁捧着埙都快睡着了。

"你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？打牌的话就算了，上次被师兄修理得够呛，我可不想再来第二次。"李子陌收起龙骨埙说道。

闻言。缪执为之一振，瞌睡倒也震醒了七八分，连连点头表示赞同，他上次膝盖都跪肿了。

殷果拿过缪执手中的土埙，笑道："我专程来向子陌师叔讨教音律的。"

李子陌："哦？"

缪执："好！"

缪执转身想李子陌拜道："弟子实在对音律一窍不通，正好师妹感兴趣，师傅您便教教她，弟子现在去演武场督促师弟师妹们修炼去了啊。"说罢一溜烟跑了。

"哎，你这师兄如此粗鲁，注定孤独终老。"顿了顿，道："你真是来讨教音律的？"

"当然。"殷果旋身做到他对面的石凳上，"我以前在凡世茶楼里跟着卖艺的歌女学过几天吹埙，还请师叔指教。"说罢便吹奏起来。

曲子虽吹得不太流畅，却也听得出大概曲调，起先听到这曲子时，李子陌脸上有诧异的神色，只是这样的神色没多久便转成了他一贯的淡定不迫。这一天终于到来了，他实在是等得太久。

一曲罢了，殷果放下土埙，看着李子陌，似乎在等他先开口，李子陌心领神会，"这曲子我只吹给小妖听过。"

"你们这些仙，连名字都懒得给她取一个么，小妖小妖的叫得这么顺口。"

"小妖挺好听的。"

"不觉得。"

03

李子陌也放下了手中的埙，正声道："于他，你打算如何？"

"不知道。"

"不知道？你怎么可以不知道呢？！"李子陌喝了口茶，"他为你付出那么多，差点在三障门内寂灭，你一句不知道就打算了事？"

"我的记忆被封印着，而以我现在的修为，是没办法破除封印的，不能破除封印，我就不是真正的我，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做。"忽然，殷果挑眉道："除非??"

"你想说什么？"李子陌嘴角微翘。

"你若是能助我破了封印，我自然会做出打算。"

"呵，你比以前聪明了。"

"我以前很笨？"

"还好，只是有点一根筋。"

李子陌说完这句话，他俩都沉默了，一朵梨花飘落到茶杯中，李子陌开了口："好。三日后你再来找我，此事须得保密，任何人都不能讲。"

殷果点头，"其实，我挺害怕记起以前的事的，只是有些事我不能逃避。"

"嗯，我会帮你的小妖。"

听他叫自己小妖，殷果笑出了声，"现在还是叫我殷果罢。"

"你还舍不得这个凡世的名字？"

"我舍不得现在的我，感觉以前的我没有现在快乐。"说罢将茶杯中的桃花拈出来，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，起身走了。

李子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足足愣了一刻钟，以前的她确实没有现在的她快乐，但是他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的，因为他相信方千泽不会让她受委屈。

房间里，殷果想着方才李子陌激动时说的话语，他说他为了小妖差点在三障门里寂灭，莫非上次缪执讲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