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截丧尸的手臂，骨骼碎裂的声响混着冰层开裂的细微动静。

不远处，一株枯树突然暴起，根系如长鞭般抽向防线，却在触及能量屏障的瞬间被绞成碎片。

凌望舒见过真正的末世，见过人类在绝境中如何互相撕咬、背叛、甚至为了一口食物出卖至亲。

他比谁都明白，华夏能万众一心，不是人性本善，而是因为有人用绝对的实力和冷酷的规则，硬生生压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恶念。

“指挥使！”

韩冰的声音从风雪中传来，他快步跑来，作战服上沾满冰渣和血迹

“防线三公里外发现新的变异体，疑似……人类和植物的融合体。”

凌望舒眼神一沉，烟头被他捏碎在掌心。

“你忙。”叶琳干脆利落地切断通讯。

光幕熄灭前，她最后看到的画面，是凌望舒拎着长刀走向风雪深处，背影挺拔如刃。韩冰紧随其后，冰原上的风卷起他们的衣角，露出腰间别着的符箓和离子手枪，这个时代最荒诞又最合理的武装组合。

"指挥使！B7区又出现尸潮！"一名异能者报告，"这次有武装分子混在里面！"

凌望舒眯起眼看向边境线。

雪原尽头，黑压压的影子正蠕动着逼近，其中几个身影背着火箭筒，动作明显比普通丧尸协调得多。

"按预案C执行。"凌望舒的声音比冻土还冷，"让金刚僧组准备'超度'。"

队伍走向前沿阵地，沿途的自动炮台正在预热，充能的蓝光映着他眉骨上的旧伤疤，那是前世被所谓"盟友"背叛时留下的。

阵地上，士兵们沉默地检查装备。

没有恐惧，没有犹豫，只有机械般的效率。凌望舒走过时，有人抬头看了眼，又迅速低头继续装填符咒子弹。

他想起叶琳刚才的话。

龙脉正在唤醒整个星球的防御机制，植物、动物、甚至微生物都将成为战士。而人类要做的，就是在这场进化中活下去。

"指挥使！"通讯兵突然大喊，"雷达显示尸潮后方有大型热源！"

凌望舒跃上观察塔，战术目镜自动调焦。尸潮后方三公里处，几个庞然大物正破雪而来，那是被病毒控制的西伯利亚虎，体型比正常大了三倍，脊椎骨刺穿皮毛，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。

更远处，雪松林正在不自然地摇晃。

无数变异乌鸦惊飞而起，却在空中诡异地组成战斗队形。

"启动'百草枯'预案。"凌望舒按下通讯器，"通知修士组，万物生灵要出现了。"

阵地突然震动起来。

不是炮火，而是地下，无数金色根须破冰而出，如同苏醒的巨蟒缠上冲在最前的丧尸。与此同时，雪原上的苔藓突然疯长，瞬间裹住那些武装分子的双腿。

凌望舒拔出长刀。刀身刻满的镇魔咒文次第亮起，与地脉的金光同频共振。

"开火！"

第一波炮火覆盖尸潮时，他看见极光中有什么东西在降落。那不是什么飞行器，而是一群鸟，它们的羽毛泛着金蓝色，鸟喙如首接切开变异乌鸦的阵型。

凌望舒挥刀斩落一只扑来的丧尸虎。在兽瞳最后的倒影里，他看见自己身后浮现出淡淡的龙形虚影。

通讯器突然响起声音

"需要支援吗？"

凌望舒看着节节败退的尸潮，他甩了甩刀上污血："不用，这边风景挺好。"

远处，一棵巨型白桦突然调转枝条，将躲在其后的武装分子抽飞到半空。

凌望舒点了根新烟，心想这场战争终于开始变得有趣了。